“三殿走吧,穆判還在等你。”
剎那,我忽然鬆了一口氣,看來時州可能沒什麼事。
哪怕當我看到時州平靜地躺在一方水晶石上時,依然覺得他只是睡著了。
這時,水柏才說:“曾經的北方鬼帝為他洗去了忘憂河,但也削減了他的命數。”
“削減命數?”字面意思而已,我卻忽然聽不懂了。
“他本來可以再有幾十萬年的壽命,可是卻只剩下不到兩萬年。”
本以為是什麼撥皮抽筋的代價,結果卻是要人命。
“不,我不信。”
彼時,我多希望時州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會突然睜開眼睛,告訴我,一切都是戲弄我的。
可是我也瞭解時州,他不會拿我的擔心來開玩笑。
水柏嘆道:“其實穆判曾千叮萬囑不可叫你知道,可是我仍違背了他的意思。”
那一刻,我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穆判從始至終都不想叫你知道,無論是你做凡人時為你逆天改命,結果被泉兮趁人之危偷襲,還是挖除忘憂河,卻讓自己時不時要受到鑽心蝕骨之痛……他叫我發誓,絕不可將自己身歸混沌的事情告訴你,他寧願就此成為六界的失蹤判官,只不過不想叫你心生負擔……可是我,終究覺得這對他太不公平了,所以還是想叫你來看看。”
水柏的語氣越是平靜,我越是心如刀絞。
我明白水柏的意思,他不過是不想見我心安理得地過下去,不過也得感謝他令我知曉了這一切,否則我該是多麼沒有良心。
“他還有救對嗎?”我抓住時州的手,竟未覺察到一絲冰涼。
“沒有。”
“一定有的,我去找歷寒!”連河神灰飛煙滅都回來了,時州沒道理沒辦法。
水柏卻忽然大喊:“三殿!你夠了!”
我愣在原地,紅了眼睛。
“你以為穆判希望歷寒來救他嗎?他根本不想,上一次他在洪荒大災救你時,本就不希望自己被歷寒所救,後來,他知道真相,一直都難以心平氣和地面對歷寒。”
“歷寒是他的情敵啊!你怎麼狠心叫情敵來救他?他其實恨不得歷寒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水柏又氣又怒,與我一樣紅著眼。
在水柏的怒吼中,我嚐到了從未嘗過的難堪與愧疚,完全不知如何自處,成了只會哭的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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