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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螞蟥

山洞裡雖然陰森寒冷,但是喝了白酒加上吃了狗肉,所以不但沒有感覺到寒冷,反而身體上不斷的散發出火氣。我擦了擦頭的熱出來的汗水,勉強著把衣服拉鎖拉好。脖子裡的銅佛珠還在,而我的烏金匕首正在腰間掛著,手電在右褲口袋裡放著。檢查過一切的東西都在趁手的地方摞著以後,我也呼呼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聽到吳非凡在囈語著。說話的聲音由小漸大,我吃了狗肉喝了白酒,因為這些都是火性的東西,所以感覺到口渴得厲害,然而又聽到山洞裡有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音。此時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就睜開眼睛,藉著煤油燈的光亮從揹包裡摸水壺。

摸到水壺以後,剛喝了一口,卻看到有個東西在往吳非凡褲腿裡爬去。吳非凡此時還沒有醒過來,不過腿卻隨著那東西的扭動,而左右亂晃著。由於煤油燈的光亮很暗,吳非凡又距離油燈較遠,所以我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便從兜裡摸出手電朝吳非凡照去。

手電照過去以後,赫然看到鮐蚮的觸角在吳非凡褲筒裡來回搖擺著!我的天,難道是中毒太深,觸角已經長出來了?我急忙朝吳非凡臉上看去。還好,臉還是吳非凡的臉,並沒有變成鮐蚮那種怪物。

我急忙大叫起來。大家夥兒被我的叫聲驚醒。我指著吳非凡大叫。他們急拿出手電朝吳非凡照去,也不由得大吃一驚。馮老農伸手把藏在腰裡的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吳非凡。

吳非凡被驚醒後,看到大家都在看著他叫,一時迷惘的站在了那裡。隨後順著我們手指的方向,他看到褲筒子裡伸出來鮐蚮的觸手,不由得嚇的馬上跳了起來。

這一跳不要緊,那個觸手竟然從褲筒裡掉了出來。大約有四十公分長,五公分粗細,不斷的扭動著身體,朝著吳非凡那一端突然昂了起來,露出一圈兒尖細的牙齒就朝吳非凡咬去。說時遲,那時快。吳非凡順手操起身邊的工兵鏟,斜著由下自上揮了出去。

在這一揮之下,那東西瞬間被工兵鏟削成兩段兒,長牙的那一端被削落到了水中,發出撲通一聲響。剩下的那一段兒馬上淌出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地下扭動著身體。我們剛想放下懸著的心,吳非凡卻指著我們大叫:"快來我這邊,快啊!"

我來不及檢視出了什麼問題,只是聽到吳非凡的口氣非常的緊張。也來不及回身去揹包裡拿工兵鏟,便急忙向吳非凡那邊跑去,邊跑邊把烏金匕首抽了出來,握在手裡。而馮老農他們也急忙操起手邊的工兵鏟,一骨碌爬了起來。

幾個人跑到吳非凡身邊以後,扭過臉才看到。就在馮老農睡的那地方,已經湧出五六條那種觸手。另外還有一些從河水中游了過來,圍著那隻被吳非凡削斷了的觸手在水裡不停的打著轉兒。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看樣子它們好像是要吃人的。我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馮老農啊馮老農,你這貨真是個烏鴉嘴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說洞裡有吃人東西呢,看看這,果然來了要吃人的東西。

幸好他們的工兵鏟都帶在身邊。而萬寶也操起他的那把鯪鯉鏟。眨眼間功夫,那五六條觸角已到游到腳邊。先來的一個伸頭露出牙齒就去咬在最前面的馮老農。馮老農也不含乎,一揮鏟,也把這隻觸手削成了兩段。血液即刻從兩段兒的傷口裡滲了出來,只剩下兩個半截的觸手在那裡扭動著。而後邊那幾只看到先前那一隻被削成了兩段,也不向前來咬我們。只是圍在那觸手的流出的血液旁邊,用嘴吮吸著。

很快,血液被吮的一乾二淨。那幾只觸手便又遊向我們,做出攻擊狀。

馮老農和萬寶眼急手快,瞬間削斷了四隻觸手,剩下的一隻跳起來就朝馮老農的手臂咬去。這時候萬寶操起他的鯪鯉鏟,自上而下劃了一下,這隻觸手也被削成兩段。檢視地下,已經流了一大片血,和十幾段兒觸手在那裡扭曲著身體。馮老農對著萬寶兒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細看那些觸手,只見它們長著白白肥厚的身體,長牙的一頭兒稍粗一些,另一端則慢慢的變粗了。拿工兵鏟撥拉著,感覺軟綿綿的,像是碰到了肉上一般。這樣子看上去,並不是鮐蚮的觸角,應該是這山洞裡長的東西。

這時候,水裡傳來嘩嘩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正朝著我們游過來。我們急忙用手電照過去,才看到水裡又有十多條這樣的東西遊了過來。轉眼之間就已經爬到岸上來了。到達岸上之後,並沒有遊向我們,而是圍著那斷觸手,吮吸它們身上以及地下流淌著的血液。

馮老農認為時不機失,不講它們是什麼東西。先砍死再說,免得把地上的血吸光後,又要來禍害我們。萬寶也是這個意見,兩個前趁著它們吮吸血液的空當兒,猛的向下剁了幾十下。果然,這些東西貪吃地上的血液,而不去理會萬寶和馮老寶。等他倆停手的時候,我們看到地上又多出一大堆觸手來,血液多的已經流到了河水裡。

萬寶急忙打著手電朝河裡檢視。還好,河水靜悄悄的,並沒有那種東西遊過來。

我們就圍在那堆東西,看它們的斷肢扭來扭去。地上的血液散發出陣陣的腥味兒。馮老農說道:"這東西看著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說完便低下頭沉思。

萬寶撥拉了幾下,細細的看了一下後,說道:"這是螞蟥啊!"

馮老農恍然大悟道:"我說看著昨弄眼熟裡!"

我檢視這些東西,身體是白色的,並不像平常所見的螞蟥那種黃黑色。而且身體長得巨大,嘴裡也有一圈兒密密的細牙。這真是人傑地靈了,沒想到這獨山不但產玉,竟然還出產這種特大號的螞蟥。照它們這樣的個頭,恐怕有兩隻就能把人身上的血全部吸乾。我不禁想起來時的路上看到的那具屍體,說不定他就是被這螞蟥吸乾了血液才死在這山洞中的。還好我們比較幸運,還沒有等它咬到吳非凡的時候就被我及時的察覺。

馮老農問萬寶現在該怎麼辦。

萬寶說此地不宜久留,這東西最喜歡喝血。現在地上這麼多血,恐怕還要招來這種東西。而這山洞裡不知道有多少這種螞蟥裡,還是快快離開的好。我們大家都同意他的意見,就收拾了東西,背好自己的裝備,打著手電順著河水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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