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勇氣接起來。
他們會怎麼做,都不用費腦筋想。
問都不會問她一句。
如果顧明德對她殘存一絲父愛,大概會在打完罵完她後,把她送出國。
如果他真的絕情,那她便會被他直接送進局子,安一個故意傷害罪。
沒過一會兒,周硯修的助理陳墨來了。
屋門沒關,陳墨站在門口遠遠地在門上敲了兩下:“林小姐,周總讓我來接您過去。”
周硯修今晚有應酬,派他來接林予棠去酒店。
待看清屋內的情況後,陳墨震驚地扶了扶眼鏡,音調也抬高了好幾度:“林小姐?!”
主要是林予棠的狀態也夠嚇人的。
地上雜亂不堪,像是發生過一場殊死搏鬥,林予棠頭髮凌亂得依稀能夠辨認出綁著低馬尾辮,喊了她兩聲都沒什麼反應。
陳墨避開地上散落的雜物走到林予棠身邊:“林小姐,您還好嗎?”
林予棠聞聲緩緩抬起頭,看似是在看陳墨,但其實雙眼根本就沒聚焦。
她試圖說話,可喉嚨啞到發不出聲音。
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勉強發聲:“陳特助,您能幫我打個電話嗎?我好像不太能支配我的手。”
林予棠用力抬起手,剛抬到一半便脫力垂了下去。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的手還是在發抖。
“手機密碼是159357,您在通訊錄找到暖暖撥過去。”
她抬手時,陳墨一眼便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您受傷了!”
林予棠低下頭看了眼,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也被劃傷了。
只是時間過去久了,流出的血已經幹了。
她笑了笑:“不要緊的,先打電話就好。”
......
程暖接到林予棠的電話時,正在跟她親爹一起應酬。
如今程家的生意風生水起,這次更是能與江海集團合作,而且還是江海集團的總裁周硯修親自邀請。
程暖他爸程振邦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自打剛才見到周硯修開始,那一臉的老褶子就沒舒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