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瑾聽到此訊息沒有流露任何表情,反而不以為言的說:“皇言重如太山,只好從命了。”她長出一口氣,打個咳聲,呈現出網然若失的神情。
蕭浞蔔見到妻子的表情覺得奇怪,便問道:“提拔你進宮做事,這是難得之大好事,既助長你自己的身世。也給咱相府增氣,又給我臉上添光彩呀!你應該高興才是,你為何悶悶不樂,咳聲嘆氣呢?”
蕭浞蔔不瞭解妻子餘瑾的內心世界,餘瑾非是一般凡人,她有一目雙行,過目不忘之天才,讀過百卷書,能明智世態,有看穿未來的本領。自從嫁給像爺,步入相府大門,她就開始深思揣想,思付推測自己的未來和命運。就怕有這麼一天,終於降臨了。她有時暗中埋怨父親不該教自己讀書。叫我成人後,為遼國效力,說是王家先人的意願,父親在分別時再三囑咐自己,不能忘掉遼國朝廷。大遼對王家有恩。這次皇上召我進朝,正是報恩的機會,可是我進入朝廷後不知擋著多大風險。假如我要是一般庶民,該有多好。在相府做一名普通夫人,做一位賢妻良母。過著太平安穩的日子。這是她進府以來不願意出頭露面的主要原因。可是事不由己,這是天意,也許是王家祖先顯靈,讓自己出山。我只能答應赴任太子師教。
她見相爺用疑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餘瑾放開面容。帶微笑的說:
“你怎麼愣著眼看著我,你放心,我會應召的,皇上下昭誰趕不聽,違背聖旨有砍頭之罪。不過。”她的話音突然停下來。
“不過什麼?”相爺問道。
“來!咱們繼續飲酒,不談論這些傷腦筋的話題,那是以後之事。”餘瑾斟滿兩杯酒,同飲而幹。相爺還是惦念那句沒說完的話,他疑惑的說:
“你是否擔心著什麼,有什麼顧慮嗎?”相爺再一次關心的問。
“俗語說的好,出頭的椽子先腐爛。我被召進宮廷,直接與太子打交道,指教於他,這於未來遼國興衰,有相應連帶關系,這擔子重如泰山,這是我擔心其一;我進了朝廷執教皇太子,揚名滿朝,會引起朝廷百官關注,特別是那些佞臣,敵視我們王家的官宦以及於齊天皇後對立的那一派,他們會另眼看我。這是其二。府內二夫人格裡的心會有波動,因為我的地位權勢超過了她,她的那位沒通明的孿生姐姐欽袁皇後會趁機蠱惑她,造成相府不合。這是其三。我的擔心也許是多慮的,但是總的來講這次進宮會帶來很多麻煩的。”餘瑾一口氣闡明瞭進宮以後的擔心原因。
相爺坦然的笑道:“不會象你講的那樣嚴重吧?你是過慮了,你別忘了,有皇上、皇後和我給你撐腰,你是皇親呀,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
“但願如此吧!”她自作遙然無事,又斟滿杯酒說:“來!幹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念來日煩惱經。”二人又同杯而幹。
禦酒助性,夫妻二人喝到半夜子時,帶著酒興來到臥室內,有言道:新婚不如久別,二人同睡鴛鴦枕,此枕有餘瑾親手刺繡的兩句詩:
‘情山棲鸞鳳,愛水浴鴛鴦。’情枕度情魂,步入幸福的夢香中。
次日,辰時剛過,聖宗皇上的貼身小太監來到相府下聖旨:“皇上冊封相府三夫人耶律餘瑾為翰林學士,任太子師爺,辛酉日辰時入宮赴職。接旨”
蕭浞蔔和餘瑾雙雙跪接聖旨,口呼:“謝皇恩,皇上萬歲!萬萬歲!”
夫妻二人拿著聖旨來到客廳,商量明天進宮見皇上之事項,相爺給夫人介紹遼朝的宮廷規矩禮節。
蕭浞蔔囑咐餘瑾說:“遼朝的宮廷禮節,大體上是仿造唐宋宮廷禮儀的,但是有些細小的細節,還是有各別之處,帶有契丹民族的風俗。我要一一對你講述,你必須牢牢記住。”
餘瑾是位聰明伶俐智力超群之人,相爺一點即通,相爺講過一遍,她字句牢記心中。
第二天,餘瑾沒有特殊打扮,以平常裝束準備進宮拜見皇上。
大夫人僕寧見此情景,急忙上前勸說:“三夫人你應該化裝打扮,穿套華麗的衣裝進宮拜見皇上才是,一是表示對皇上尊敬,二是提高你自己的身世,三是給相府和宰相添光彩啊。”
餘瑾笑著回答:“我不這樣認為,如果皇上要是於貌取才,那起碼他不是明君,那麼我進宮就毫無意義了!”
餘瑾暗中在想;假如皇上是好色之君,我不是自投羅網嗎。後面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這話是犯欺君之罪。她執意堅持自己的做法。別人也不再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