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立起,站在石桌前,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作品被糟蹋的樣子,正在心絞如焚之時,忽而聽見身後有人對自己說話,她轉過身來。見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英俊少年武士,他穿著一身契丹騎士裝束,背挎弓箭,英姿颯爽,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可算是位美男子。她見到來人便展開皺眉。平靜的看對方一眼,抿著嘴角,對他嫣然一笑說:
“這二隻鷂鷹是你射中的嗎?談不到受驚,只是毀壞了我的辛苦幾天的作品。”
少女用手指向石桌上的水彩畫給少年看。
耶律濬來到石桌前,驚訝的看到她畫的是一株‘白蓮花’為主題。畫面上本應是;白色荷花、綠色荷葉,金黃色彩色的金魚,山水等協調配合,是一幅絕佳的寫生水彩花鳥畫,現在已毀無形。畫面上全是血跡。白連花被血跡染成紅蓮花了。
此刻正是荷花盛開之季,前幾天白姑帶著畫紙,筆墨水彩,以及和她形影不離的柳琴,興致的來到後花園,坐在荷花池旁的玉石桌邊的石座上。把宣紙鋪在桌子上,畫一幅“白蓮圖”的寫生畫。預備幾日後交給義父耶律良,獻給蕭觀音皇後,作為皇後三十三歲的壽禮。所以之拿此畫作為壽禮。是因為觀音菩薩坐的就是白蓮花。觀音皇後見到這份壽禮,定會受到賞識於贊揚。白姑答應義父在七日內完成。如期交付給義父耶律良手中,按時去都城中京皇宮參加壽禮。因為皇後的壽辰日期就要臨近了。這幾天白姑天天來這裡寫生繪畫。畫累了,就彈琴清閑休息一會兒。她一連畫了四天,眼看這幅‘白蓮圖’就要繪成了。突然從天上掉下二隻鷂鷹,其中一隻正落在這幅白蓮圖上,全被血跡汙染了。另一隻落在石桌旁邊地上。毀滅了她辛苦四天的心血。她心痛的幾乎要哭。正在愁眉苦臉的看著這張被毀掉的“白蓮圖”時。突然聽見有人搭話,便出現前面一幕。
太子燕王耶律濬見白蓮圖被毀如此程度,他連聲嘆息,賠禮道歉說:
“實在對不起小姐,我用重金來賠償您,好嗎?”
白姑白了一眼含笑說:
“你以為金錢是萬能嗎?但在我眼裡非為也,黃金雖可購萬物,但未必換來我對太後的一片誠義之心啊。”
“此話曾何而言?”耶律濬不解的問。
白姑說:“此畫是我費盡心血,用了四天時間就要完成了,這幅畫是送給蕭觀音皇後壽辰的壽禮,我特意用心設計,實物寫生而繪畫的。它有著特殊含義。可知這幅來之不易的畫呀!,卻被這只老鷹毀掉了。它的價值哪能與金錢同論呢?”
燕王說:“這幅畫已經被毀了,只好有勞小姐付出心血再從新畫一幅吧!”
白姑說:“你有所不知,此畫用的宣紙是唯一的一張。這張宣紙是朝廷觀音皇後送給我義父的。義父對皇後說:
“我義女要畫一幅畫,送給皇後欣賞,皇後便很高興的取出一張宣紙給了義父。據說這宣紙非常珍貴,在市面花重金也買不到。此宣紙是宋國使節送給道宗皇上的。用這種宣紙繪的畫與普通畫紙繪的畫相比,成色光澤大不相同,無法相比。用此宣紙畫出的畫,可儲存百年,永不變形褪色。可惜就只有這一張,我還用什麼繪畫呢?再說啦!皇後的壽辰已經臨近了。我不可能再畫‘白蓮圖’啦。”她很失望的嘆息著。
太子燕王聽了少女的講述,內心豁然明朗,立刻坦率的對少女說:
“小姐!白蓮圖要繼續畫,皇後壽辰還有二十一天,時間足夠用,宣紙我送給您。您在此等候,我片刻就回。”
耶律濬話音剛落,便把弓箭放在石桌上,自己輕裝跑到牆下,跺腳輕身一躍,跳上牆頂,又來一個鷂子翻身,落在王府後花園地上,一會兒無影無蹤。
白姑見這位少年如此表態和舉動,使她非常驚訝,感覺奇怪的;這位神奇神秘的人物究竟是誰呢?他能剎時射中二隻鷹。有躍牆走壁之功夫,家中還能珍藏世間稀有的宣紙,難道他能文墨,熟悉書法繪畫嗎?而且他竟然瞭解皇後的生日?奇怪呀!此人能文能武,知多見廣,奇妙之人也。聽義父說過;鄰居王府新來一名太子燕王名叫耶律濬。難道是他?可是他為何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呢?看他的舉止言行,他非是高睨大談之人,而且很是平易近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絲毫沒有官方架子,他也許是王府的一名武士。白姑在不斷的猜想,恨願自己當時沒有問人家的姓名。她默默的坐在石座上等候少年回來。
不多時候那位少年果真回來了,他來到少女面前把手中的宣紙交給她。
白姑開啟一看;正於那張損壞的宣紙一摸一樣,是同類宣紙。不是一張而是三張。白姑接到宣紙如懷似寶,愛不釋手。滿臉推笑改變了態度客氣的說:
“謝謝您!勞您跑一躺,您請坐。”
白姑把少年讓到石桌對面的石座上坐下。自己也隨之坐下。
燕王說:“不用謝,這是我理應做的事,是對你的補償。你用吧!我可繼續供給您。”
“你為何有這麼多稀有貴重的宣紙呢?”白姑疑惑的問道。
燕王微笑回答說:“這是我皇,啊!是我在童年時母親教我寫書法繪畫,留給我的。”他險些說出皇母二字,暴露自己的身份。
聰明伶俐的白姑,判斷出他母親是位非凡女人,也不好意思追問他母親的身世。又接著問他說:
“你是王府的嗎?請問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