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夜不能寐？茶不思飯不想？顧懷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隔著監控，看著鹿漫漫哭泣，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能的人。
五年來，多少個夜晚，顧懷瑾都是靠著唐修傳來的訊息入睡的？醉意朦朧，沒有任何防備，鹿漫漫就那麼猝不及防的開啟了顧懷瑾的心。
就在顧懷瑾激動的說出心裡話的時候，搶救室的紅燈驀地暗了下來，醫生也摘下了口罩，走了出來，“誰是鹿心心的家屬？”
“我是！”
“我是。”顧懷瑾將鹿漫漫抱住，放在了長椅上，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鹿漫漫，以後你是我的，你的女兒，也是我的。”
說完，就繼續的回到了醫生的身邊，“我是心心的爸爸，請問怎麼樣了？”
“經過了四次的全身血液置換，病人的情況現在已經基本的穩定了，但是還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
久久沒有平靜的心，在聽見了醫生的話後，稍稍的平穩了一些，鹿漫漫蹙著眉問，“那醫生，心心究竟是什麼中毒了呢？”
“這個我就要好好問問你們了？”醫生推了一下眼鏡，“根據病人的嘔吐物和病人的器官衰竭徵兆來看，很有可能是吃了木耳。”
“木耳？”鹿漫漫有些不敢相信，“中午的時候確實吃了木耳，可那都是新鮮的啊?怎麼會中毒呢？”
“你確定是新鮮的嗎？”醫生條條框框的列出了自己的證明，“我們在病人的嘔吐物木耳中檢測出了椰毒假單胞菌，隨後經過血液化驗，也證實了病人的血液樣本裡含有米酵菌酸毒素。而這種毒素，就是由椰毒假單胞菌産生的，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病人是吃了木耳中毒的。”
“可是，可是，木耳怎麼會中毒呢？”鹿漫漫怎麼也有些想不通，醫生說的中毒點。
“木耳是不是新鮮的？隔夜和泡製時間過長的木耳，是最好不要食用的。”
醫生的話總是沒有錯的，鹿漫漫不確定木耳是不是新鮮的，接下來的話也沒有說，甚至都沒敢想。
顧懷瑾到是更關心治療，“醫生，現在已經換了那麼多次的血，是不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不一定。”醫生直接了斷的就說出了病情的嚴重性，“目前，對於米酵菌酸毒素的治療，沒有特效藥。而且病人的過往病史中有白血病，在用藥上，需要斟酌，本來病人的造血和血功能就有問題，現在更是很容易引起並發症。”
這一串的後續反應是鹿漫漫萬萬沒有想到的，等醫生走了，鹿漫漫差點就昏死過去，“現在，現在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
“你先冷靜一下。”顧懷瑾輕輕拍了兩下鹿漫漫的肩膀，“心心去了監護室，你總不能就這樣坐著，我在隔壁開了一個家庭病房，你先在那裡休息，等心心轉了病房，你也好照顧。”
不管顧懷瑾說什麼，鹿漫漫好像都是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半晌，說了一句，“顧懷瑾，江阿姨！”
江阿姨在顧懷瑾的房子裡工作了好多年了，算起來，要和李嬸工作的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