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對於蕭靈這樣古怪的提問倒是沒有表露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他是個孤兒,他的父母將他託付於我長大,”清若頓了頓,又說道,“他的父母死於一場淩上將發起的戰役,那時候他只有幾歲。那場戰役是肖子雅的成名戰,那時候他還是一名先鋒官。”
冷不丁的聽到肖子雅的名字,蕭靈心裡“咯噔”一下。
“阿誠從小就憎恨肖子雅,憎恨首都,不僅僅是源於張婉瑜,大抵,都是童年的恨意。”
蕭靈幹巴巴的點點頭,她想著阿誠對於張婉瑜的愛意,或許也有著賭氣的成分。
“不要去猜測別人的感情,尤其是已經過去的。”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清若便立刻這樣說道。蕭靈臉紅著暗暗自省,不該在任何時候放鬆警惕。
清若神神秘秘的便離開了,離開的時間裡,蕭靈便將這二層小樓裡裡外外的參觀了一遍。這是一棟內裡中空的全木質結構房屋,中堂是由竹子打成的,長方形的一圈兒是臥房客廳之類。蕭靈想,這應該不是當年淩晨和清若住的那個小屋,或許經過改造,或許是清若後來自己又造的,聊以安慰。在當年的清靜之下,他們兩個人斷斷不會費力蓋一個這樣多房間和大面積的地方。
蕭靈覺得這整座院子裡頭,她最喜歡的地方還是屋外的涼亭。沏一壺六安茶,端著小盆瓜子,坐在涼亭之中,忽然就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這是在首都時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閑適和輕盈,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受。
時間就在這滴滴答答的頃刻之間溜走,蕭靈腦中漫無天際的想象出許多畫面來,同這個院落有關系,又或者同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有關系。
如果她能夠一直一直的生活在這個院子裡頭,看著她的小孩兒長大,抱著她的小姑娘或者小夥子,等待他們成長的時間。。。。。。然後呢,是否要讓他們去經歷,這個社會的現實與殘酷,還是留在這個世外桃源,做一輩子平凡的鴕鳥?
亦或是,去改變這個世界?
想到這兒,蕭靈便笑了,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夠要求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做到呢?
“你想事情倒是很入神的。”
突來的說話聲,讓蕭靈嚇了一跳。在她出神的時候,阿誠已經坐到了她的對面去,伸手就要倒茶吃瓜子,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蕭靈剛想開口問他為何在這兒,轉念一想,剛剛清若說起阿誠與自己的過往,不由得雙眼圓睜。
“你也住在這兒?”
阿誠一副賴皮相的嗑著瓜子,將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也住在這裡?”
蕭靈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