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裡充斥著碗筷相互碰撞的聲音,羅英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她在給趙福來盛飯的時候,想起之前自己一直期待的事,便當著大家的面,問著趙福來,“你都聽到啥訊息了?那田老太太到底咋死的?”
本來吃得歡快的趙福來,在羅英說完話後,徑自打了個冷顫,他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也不好不說,“說起那田老太太的死法,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太嚇人了,我回頭還得去醫館找昌平開副壓驚藥。”
羅英對於趙福來的半截話兒,氣得不輕,她有些等不及道:“到底怎麼個嚇人法,你倒是說啊。”
“好好好,我說,娘你可別後悔。”趙福來也不再賣關子,他夾了一塊兒排骨壓壓驚,隨後便將自己在老田家門口的聽聞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田老太太是被人反鎖在倉庫裡,才會命喪黃泉,至於老田家的倉庫裡面裝著什麼,小河村裡的村民都是非常清楚的,因先前田老頭子吃了過多的萬應丹,田羅研製的解藥也救不回來後,整個人都變成了狂躁毫無理智的瘋子,見人就打尤其是田老太太,田老太太怕田老頭子再惹事兒,便忍痛將田老頭子關進了自家倉庫,每天按時送水送飯。
可是為什麼田老太太會被反鎖在倉庫裡,還活生生被田老頭子打死,大家都開始說出自己的猜想。
“難道是田盛?”陶元在一旁猜測著。
卻不想,下一刻就被趙福來給否定了,“田盛就是一個窩裡橫的慫貨,還真幹不出這麼有魄力的事兒,聽大家夥兒說,這田老太太被關進倉庫的時候,在裡面鬼哭狼號的,有害怕出事兒的村民,就慫恿田盛找鑰匙開門,田盛嚇得愣是癱在了地上,任誰扶都扶不起來,最後大家看見鑰匙在田玉蘭手裡,也都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與田玉蘭脫不了幹系。”
“是田玉蘭幹的?”田羅驚訝的張了張嘴。
“羅哥你說對了,我聽他們說這田玉蘭就像吃錯了藥一樣,當時大家朝她要鑰匙,她非但不給還直接把鑰匙吞進了肚子裡,在一旁哈哈大笑。”趙福來是整個屋子裡食慾最好的一個,他吃了一碗又一碗,在大家都好奇的時候,隨後又說道:“最後還是官差來了,把門硬是給撞開了,才把田老太太救出來,但是也晚了,這些也都是我聽說來的,我到的時候,就看著官差把田玉蘭押走了。”
“那田老頭子呢?”
田羅和羅英同一時間發問,搞得趙福來不知該回答誰,索性統一回答:“我也沒見著,不過聽他們說,門被開啟的時候,那田老頭子就像脫韁的老毛驢兒一樣跑得無影無蹤,至於到底去了哪裡官差還在調查。”
趙福來把關於老田家的見聞說完,大家也跟著吃完飯了,每個人都各有感觸,尤其是田羅,他到現在還對田老太太突然死亡的事情有點反應不過來,總覺得過於荒誕和令人難以置信。
相比之下,羅英的覺悟就遠比在場的大男人們高得多,她收拾完碗筷就在一旁感嘆道:“這就叫銅盆撞了鐵掃帚,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田老太太平日作惡多端,卻不想被自家大孫女給收拾了,這田玉蘭大概也是被逼瘋了,才會這樣。”
早在田玉蘭嫁到山上之後,就總有從山上回來的村民議論田玉蘭的生活,那老光棍面上看著老實敦厚,實則是個喝了酒就打女人的主兒,這田玉蘭在新婚之夜就被那老光棍打得鼻青臉腫,那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田玉蘭這才對田老太太懷恨在心,才會出這麼一檔子事,大家對於老田家的事都僅是唏噓幾句,隨後仍是過著自己的生活。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過年,田羅自從醫館放假之後,就與陶元在家準備東西過年,對於自己在古代的第一個年,田羅可謂是準備充足。
如今田羅和陶元,兩個人在自家門外貼著春聯,陶元穿得一如既往的厚,走起路來更像是一個行走的大南瓜。
陶元幫田羅拿著春聯,還時不時糾正田羅,謹防田羅把春聯貼歪,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把春聯貼好。
進了屋田羅幫陶元把皮毛鬥篷脫下來,還不忘溫柔詢問道:“晚上就是除夕了,我一會兒準備餃子餡兒,你想吃啥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