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這一點,楊子建也早有警覺,但由於口袋裡僅有十多塊錢,以及可怕的家庭環境,他要不偷不搶不借的話,就只能用最高稿費的詩歌去投稿。
他大腦急轉,很快就想到了許多對策:一、明天主動去認錯;二、證明自己的寫作能力,詩歌不好考核,但可以讓老師現場出題考核自己的作文水平;三、寫一批能在少年學生刊物發表的作品,掛上責任老師的名字,滿足一下學校和老師的榮譽感,讓學校、老師與自己捆綁在一起……
但又來一個問題,開學第一週的作文測試課,他沒穿越前寫的那篇“普通作文”怎麼解釋?當然,藉口可以很多,比如那天頭痛之類的,但總是不夠圓滿。
楊子建才真的開始頭痛:一個謊言,往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掩飾。
就這樣,輾轉反側,楊子建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淅淅瀝瀝——
第二天半夜開始,雨就下個不停,直下到早上六點,才暫時停止,地面濕漉漉的,片片水窪反射著幽幽天光。
因為下雨,早操停止。
楊子建躲在宿舍,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定。
六點早讀期間,他揹著一書包的書籍,跑去教師公寓區,向經過的老師打聽到語文林可純老師的家,然後登門拜訪。
教師區02棟307室。
楊子建站在門口,用頭指梳理了下頭發,拉直衣服,深吸一口氣,準備敲門。
咦呀——
木門突然開啟,嚇了楊子建一跳。
開門的正是林老師,他中等身材,國字臉,方正威嚴,身上穿著一條藍條色紋大泳褲和一件白背心,正準備去晨跑,沒想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惹下大麻煩的楊子建,眼睛閃出一絲惱怒與嚴厲。
楊子建搶先道:“林老師,我是來向您做認錯做檢討的,我在南劍日報發表了一組詩,情況複雜,您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事情經過解釋一遍。”
林老師看了一下手錶,吐了口氣,晨跑只能取消了,他無奈道:“進來吧,楊子建,你的事,學校領導都知道了,我正打算在早上帶你去教研室做檢討。”
楊子建輕籲一口氣,大步走進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