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呵呵一笑,拉過皇後的手,“皇後你看,朕這兄長越來越像個臣子了。”
皇後點頭不語。
“罪臣不敢。只願為陛下孝犬馬之力。”
皇帝又笑著,“看著像臣子,其實是朕的解語花呀。他之所能,皇後有不及之處。”
“臣妾惶恐,有負聖恩。”
皇帝笑意漸濃,附耳嬉鬧,“皇後何須惶恐,只要為朕誕下太子便好,其餘事情讓這些個奴才操心去。”他將手欲伸進皇後朝服內,卻被她羞澀擋住。眼神不停的往下瞟去。
皇帝笑道,“都不是外人。這樣吧,學了王道多年,玉蓉也該為朕和皇後分憂。剛剛所議之事交由你去擬分奏疏來。朕在端詳抉擇。去吧,外面書房有個朕平日小憩的地方,今晚就眠在此處,明早一同辦公。”
“罪臣遵旨,罪臣告退。”
帝後二人就於勤政殿裡顛鸞倒鳳,玉蓉反複擬寫奏疏,聽得內間兒動靜,他面色潮紅,心裡的五味瓶碎了一地。酸甜苦辣不知何種滋味,躺在他平日小憩的地方,兩手攥的生疼,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聽到裡間的起身動靜後,玉蓉馬上起身,梳洗利落。接過昭賜手中的水盆,低著頭恭敬的遞過去。
皇後還在床鋪上尚未醒來,皇帝趕忙將被子蓋好。讓他將水盆端出去,兩人躡手躡腳,輕輕走到外間。
皇帝扭頭看過去,莞爾一笑,“你這黑眼圈大煞風情,確有些我見猶憐了。只是你這發髻,怎麼從來都不如朕的齊整。”
玉蓉謹慎道,“臣,手笨。”
皇後初醒,見身邊空空,她知道皇帝向來是勤政之人,自律性極強。轉念想起昨晚,他還睡在外間,皇帝的動作之大,對於老夫老妻來說,皇後依舊紅了臉。
起身穿好朝服,漱了口招呼桃林進來梳洗打扮。半晌才好,於是趕緊出去外間,見到君臣二人,一坐一站。
坐著的那個神情抑鬱,閉著雙眼,並不看向銅鏡。站著那個以堂堂帝王之軀,正笨手笨腳的給人束髻戴冠。
皇帝在起居飲食上不是個講究細致的人,手腳慌亂間,常常扯斷玉蓉的頭發,那人也不喊疼,雙手用力的摁在腿上,肩脊挺的僵直。微微挑動的眉毛和緊咬的下唇預示著忍耐的極限。
桃林又沒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皇後也笑起來。
皇帝被笑的心虛,趕緊把那人扳過身來仔細看,“這不挺好的,朕這手藝還可以。”
皇後掩唇笑道,“皇帝何時有過這個手藝了,平日不是臣妾就是昭賜給你束,你看都把人家的發髻束歪了,還有諸多碎發,冠和發釵是肯定帶不上了。”
皇帝放棄了給他束發,自嘲道,“朕都束不好自己的,這方面確實我兄弟二人都沒天分。不過朕怎麼也比他束的好。是吧桃林。”
“回稟陛下,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