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有些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終於恢複雙手自由了,書寫作畫也能得心應手了。
笑意還未消,劉全就來傳旨,著玉蓉昭儀前去錦繡宮侍候凝香昭儀的玉蘭花圃。
太醫有些驚訝,皇帝的隨性之為,每每都不知道是為了救這個人還是害這個人。這是生生的在受活罪啊。
玉蓉面無表情,他是戴罪之身,早已習慣,並不訝然,轉身即要一同前去。
太醫將平日塗抹雙手的藥膏放到桌子上,囑咐道,雨雪天氣舊病容易複發,有可能痛癢難抑,實在忍不住就塗抹上可以稍緩。
玉蓉道了謝,就直接去了錦繡宮。
皇帝和凝香昭儀兩人在亭中賞景用膳,玉蓉見了遠遠的跪拜。皇帝揮揮手,他便起身去侍弄這些快馬加鞭從南夷弄來的稀有玉蘭。好多已經都有了花苞,還有的只是一株青苗。園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他一身褪了色的青衣素袍,在一片玉蘭花圃裡分外顯眼。隆盛帝看著他用殘破如鬼的手將一顆顆玉蘭苗栽種進花圃中,也沒有趁手的工具,不久手上又都是血口子。
凝香昭儀看的於心不忍,讓人給他撐傘洗手塗藥。“你看他的手,先回去將養吧,別弄髒了我白玉蘭。”
皇帝點點頭,從頭到尾沒說一個字,只是不停的在喝桌上的新茶。
未過幾日,常琴來報,前太子太傅狀若瘋癲,揚言要覲見前太子殿下,還天天嚷嚷什麼不二天子不二天下的迂腐之論。
“什麼?迂腐之論?這是謀逆之言,朕早就覺得這個逆臣賊子不會安分的。終於現行,他為何要見那個罪人?”
常琴看了一眼一同議政的司徒靜敏和程奉泉,欲言又止,臉色倉皇。“茲事體大,臣不知當不當講。”
皇帝睥睨眾人,神色鄭重,“你們以為勤政殿是誰都可以進來議事的嗎,如若你們忠心無二,日後從這裡出去的人都是當朝宰輔。”
眾人跪拜,“臣等對皇上忠心無二日月可鑒。”
皇帝死死盯著常琴,“說”
“餘世存在天牢裡大喊,先光武皇帝對前太子有口諭,這口諭只有他知道,除非見到前太子,否則抵死不說。”
皇帝狠拍了一下桌子,“自朕承繼大統,多有佞臣妄言先皇和朕之正統,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知道此事的還有誰。”
“天牢裡的人,臣已經都處理好了。”
“好,出了勤政殿,朕不想聽到任何有關先皇口諭的傳言,否則一經查實,殺無赦連坐九族。君無戲言。”
“臣等領旨。”
“程奉泉聽令,著百餘禁軍將發配邊疆充軍的餘世家族男女老幼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臣領旨。”
“司徒聽令,率領朕的禦林軍星夜兼程前往泗川餘氏祖宅,查沒所有一切文字書卷等可疑物品,尤其注意搜查有無先皇遺詔之類的文書,如果屬實當即焚毀。”
“微臣領命。”
“常琴聽令,連夜用刑逼問口諭內容以及有無先皇手書。如若問不出詳細內容,立即斬首掩埋,休要讓謠言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