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妖族功法絕對是人類不能修煉的,人妖血脈的區分不容置疑,否則東女國也就沒有必要奉獻出那麼多優秀的少女委身給妖族,所圖不就是這種功法的犀利嗎。
但是現在沈離卻是利用自身的血脈製造了本來絕無可能出現的妖族鼎爐,那麼自由一個可能,沈離的身體出了問題。
沈離當然絕對是人類,他的家族父母全都是真實存在的人類,他的血脈怎麼可能有疑問!而且沈離自信絕對沒有碰過妖族女子,自然不是這方面有問題,那麼沈離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一切的根源必然還在碎星身上,這個強大的外物寄居在沈離身上,給沈離帶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改變了沈離的肉體。
也就是說這個某種強大的妖物的內丹正在緩慢而不為沈離察覺的改造著沈離的肉身,而沈離卻絲毫不知。
雖然他修煉到時候並沒覺得自己發生了什麼變化,經脈筋骨與任何人類都完全一樣,但是就在某個很關鍵的地方,一個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方,沈離一定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種改變是緩慢進行的,不為人知的,或許等沈離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比如現在,如果不是沈離心血來潮實驗了一下妖族煉丹,只怕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悄然出現變化,這種變化甚至連妖族的功法對妖主天賦的限制都能夠破除;
沈離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把神念內視到心臟處,在自己的身體內瘋狂的嚎叫:“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惜心臟處的內丹靜悄悄的,表面上的裂紋已經修復了至少三分之一,修復的地方光滑如嬰兒的皮肉,.乳.白色澤流轉不休,但是卻根本不作回應。
沈離害怕!
他怕忽然有一天,自己一下子成為這妖丹的傀儡,正是這一次遭遇讓沈離懷疑,妖丹為何要改變自己的血脈天賦?是因為它要為復生做出準備了嗎?
等到妖丹全部修復的時候,這個強大的妖魂需要一個能夠適合他使用的驅殼來裝載,而這個軀殼只能是必定將是沈離。
沈離的心很亂,他一會想到自己靈臺之中出現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宗師在不停的和妖丹對抗,莫非它是在保護自己嗎?可是它也同樣吸取了沈離很多的力量。
沈離暗自想,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到了那時候該怎麼辦?
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類,沈離雖然從內心憐憫妖族的際遇,但是卻絕對不願成為那種醜陋的低等生物的,雖然他們有靈智,但是從血統上來說又怎麼能和大陸之靈的人類相比?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很矛盾的,比如儘管沈離內心萬分的忐忑,可是當他拿起那個自己用真元淬鍊出來的鼎爐的時候還是愛不釋手,有了這個東西沈離就可以繼續修煉妖族的功法玉鼎妖抄,也就是說沈離已經打破了一個絕無可能的禁制。
只要他原意,就可以從此學習世間各種功法,而不再有天賦上的任何限制。
到了那時他一樣會變得極為的強大,只是在道德和倫理上為世俗所不容。
這種對力量的渴望一會糾結沈離的心,一會又振奮沈離的鬥志。
沒錯,只要有了力量,那麼何必去在乎別人說什麼,誰不服就把他碾壓掉就是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迷迷糊糊沈離回到了雲州城。而在路上沈離至少想通了一件事,他開始理解東女國的行徑了。
如果為了力量,或許出賣一些什麼做為交換,也許並不算什麼十惡不赦吧!
而當時沈離的心底一直覺得東女國這些賤女人竟然屈身侍妖,簡直萬惡不赦了。
有時候事情說穿了不過是:拿什麼換什麼!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代價,等一切結束才發現沒什麼,真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