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門的帶頭大哥只覺得一股寒氣滲入心底,浣家竟然還有這麼強力的姻親?可是所有訊息裡對此完全未曾提過,他心頭大恨。原本以為是一場手到擒來的功勞,想不到居然是陷阱。
這個境界的人物那裡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就算是宗主親來,只怕也要徹底的低頭。
浣大爺心頭電轉,迅速的權衡關於那件事之間的得失和利弊。
這件事的知情人可以說是極少,當年除了老家主和幾位有地位的長老以外,他這一代只有作為繼承人身份的浣大爺曾經予聞。
如果和沈離相認無疑是打了自己家狠狠一記耳光,因為當年浣毓秀的私奔是浣家一件絕大的醜聞,所以浣家一直對外界隱瞞此事,只是謊稱浣家最漂亮的毓秀小姐生病暴斃了。
一個未出閨閣又哪來的兒子?這件事要怎麼對外界解釋?浣家在玉國城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若是不肯相認,這少年會不會即可翻臉?想不到浣毓秀竟然生出一個這樣厲害是兒子,那沈家好像也算不得什麼世家豪門吧,頂多和浣家半斤八兩,是怎麼培養出來這種強大的武者的呢?
轉念一想,浣大爺只覺得還是相認的利益多一點,雖然有些難以自圓其說,可是事情畢竟過去了將近二十年,早已在人們的心頭模糊了。但是對於解決眼前之事卻是水到渠成,有著少年在此,不要說那這些長樂門的幫眾,就算是他們的門主親自過來也要鎩羽而歸。
到時候浣家在玉國城的地位水漲船高,再也不會被其餘那七個家族給撼動,無論是誰想要在背後搗鬼,都要考慮一下浣家的這位強大幫手。
一想到這裡,浣大爺忽然面現悽容擠出幾滴眼淚道:“我那苦命的妹子,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打的孩兒了,你媽媽他現在好麼?”
沈離的新一下子軟了,他甚至不想去分辨浣大爺這句話裡感情有多少真偽,只是聽到他問候起自己的母親,眼圈已經紅了。
“我媽媽他去世了!”
“什麼?”浣大爺大驚失色,莫非這少年是來報喪的?只是他看沈離雖然衣著樸素,卻是未曾戴孝的模樣,不禁疑惑道:“外……外甥,你媽媽去世多久了”?
沈離道:“好多年了,他生下我便走了。”
浣大爺道:“那為何如今才來告訴我?”
沈離道:“那時我年紀還小,我父親為了照顧我也無法遠行,等到了我八歲那年他也出了意外生死未卜,所以我一直是被木爺爺一手帶打,直到如今我成年,他才告訴我詳細的情形。”
“木爺爺……你是說趕車的老木?”浣大爺想了片刻才記起這是當年為浣毓秀駕車的那位車伕。虧得他記性好還能夠依稀記得那個車伕的姓名。
“應該是吧,雖然木爺爺自稱奴僕,但是他對我的恩義勝過至親。”沈離為木爺爺分辨了一句,很是不大高興浣大爺對木爺爺的輕蔑稱呼。
浣大爺是什麼樣的精明人物,雖然修煉境界一般但是人情世故察言觀色遠非沈離這個年紀可比,登時瞭然於胸。
浣大爺道:“老木誠然是我家的忠僕也,外甥更是性情至深的好孩子。既然你不遠萬里趕來相認舅舅很高興,等我們處理完眼前之事再好好設宴招待你。”
沈離問:“大舅,到底出了何事?”既然這是母親浣毓秀的孃家大哥,這一生舅舅沈離叫得十分的順溜並未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