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嘉銘,我想我不是一個普通人,也決不會成為普通人,這是父親一直以來教導我的東西。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父親帶著我長大,從小到大就讓我不斷接觸偵探思維,犯罪理論,法律基礎,搏擊技巧,到現在一點點直觀地體現在我的大腦中。
當我還在初中讀書的時候,我一度懷疑過我的夢境可以破解某雄案件的謎團,直到遇見那個事件之後,我還真正意識到夢到底是什麼,也透過那個事件我正式加入偵探的行列。
那時候我就讀於s中學,本市一所普通的初中。白天的我和別人毫無差別,上學讀書,經常睡覺,混跡於人群中,平時只是對偵探小說,化學藥劑,歷史地理等無關緊要的雜書感興趣。回到家中,我的精彩世界才正式開啟。
雖然到目前為止,我的父親覺得我還小,沒有帶我到兇案現場領略一場真正的犯罪過程,為此我要向他證明我能憑借一己之力破案。我能從書本裡汲取有用的知識,《名偵探柯南》、《金田一少年事件薄》,這些動漫在我小學時候就看完了,沒有任何閱讀障礙。到了小升初的那段時間,語文水平提高之後,開始品味一些偵探小說比如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系列,密室大師約翰.狄克遜.卡爾的三部曲,偵探推理小說之父江戶川亂步的輕小說等等,都是睡前枕邊的絕佳讀物。
我敏銳的洞察力,對案情的分析能力在不斷地增長之中,可是令人神奇的是最近我發現自己有了潛意識的偵探技藝。確切的說,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當我沉睡在睡夢中總能更深入地將最近讀過的偵探小說重溫一遍,然後重演犯罪現場,發現案件全程的蛛絲馬跡,有時候還能找出作者推理上的破綻與疏漏。
本來我沒將奇怪的夢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白天電視裡看到的一起離奇殺人案在夢中閃現,並且最後自己的推理和幾十天後警察調查出的結果如出一轍時,我才驚訝於自己的造夢能力。
如果我在白天看到小說中一個人被化學試劑調成的毒藥所害,那麼在夢中我會清晰地看到毒藥由何種試劑調和而成,硝化甘油,百草枯,如果藥物的名字是我從沒接觸過的,則那個燒杯的標簽上會出現扭曲的圖案以代替藥名。
有時候我還會看見許多把匕首沖向一個逃跑的人,所及之處鮮血四濺,落到我的臉上,我卻沒有任何恐懼。猙獰的面容,導致死者的掙紮,尖銳的刀刃,深不見底的黑洞,一切恐怖景象重複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邊上演。許多蛛絲馬跡被發現後,命案的過程越來越完整清晰,最後的一幕,我目睹嘴角上揚的兇手抓著利刃無情地刺向鮮血直淋的屍體,這起命案終於告破。
以上正是我推理的全過程。一切在夢中進行。很無厘頭但事實正是如此。夢能夠很好地再現死亡的過程,已經掌握的線索被打碎然後很完美地重新梳理排序。潛意識被壓在人的心靈最深處,千方百計要突破前意識的領域冒出來。當我放鬆戒備時,潛意識便開始活躍,於是出現了奇怪的夢。我的潛意識就是想知道兇案真相的迫切心理。
想到夢可以闡述人白天真實的想法,我想起了一個研究夢的學者弗洛伊德,其中講到夢是可以透過心理學技術獲得解析的。透過這種技術,你會發現每一個夢都具有特別的含義,而且它與你處於清醒狀態時的精神生活有所聯系。但我覺得很奇怪,難道夢與我清醒狀態時的活動有關系嗎?我日常思維中從不涉及犯罪與暴力。
於是我帶著疑問,前去學校的圖書館翻閱弗洛伊德的書籍,尤其是那本《夢的解析》,瞭解更深奧的知識。
在圖書館裡,我遇見了一位叫做柯西的男生,在將來的日子裡唯一知道我有這種怪夢的同學,也是讓我在實際中接觸偵探案件的人。後來聽說他的父親是一名行事古怪但是名氣極大的私家偵探,開了一家事務所,接手各式各樣雜亂的案件,柯西耳濡目染也變得很聰明。
和他相比,我的頭發極短,五官端正,堪稱三好學生。而他蓬頭垢面,行為瀟灑不羈,我倆像是一個“警匪”組合。
他說我的夢實際上也是推理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夢即是思維的流動。柯西是唯一理解我這種怪異行為的人,當我對其他人說我做夢來破案時,他們都嘲笑我是不是《盜夢空間》看多了,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啊,是大便吧。的確要是從弗洛伊德夢是願望達成的角度來看,我的願望就是殺人,實在是荒誕滑稽。
本以為自己的能力只能用來破解小說中的謎團,我卻遇到了一件離奇的事件,正是這起離自己如此之近的案件中我愈加相信自己的夢將大有作為。
某日上午的第三節課,我們要到機房上電腦課。即將到達科技樓的路上,一陣尖叫聲響徹天際。我和柯西聊得正高興呢,猛然抬頭,一個人影翻滾著從科技樓的六層平臺上急速下墜,就像煤氣桶重重地落下。
來不及看清楚人的面容著裝,科技樓下的草坪已被砸出一個深坑,本來直挺挺的行道樹的枝幹完全彎曲下沉。所幸樹木擋住了現場的血腥場景。人群中出現驚悸,慌亂,吶喊。膽小的女孩們用手捂住眼睛,目瞪口呆而又茫然失措。幾位同學當中最柔弱的夢琪差點要暈倒了。
“大家都呆在原地別動,某某快去叫救護車,不,直接報警。”柯西面對驚慌的人群仍舊能冷靜地指揮,鎮定自若的樣子像極了專業的刑警。說完他全速跑向樹木後方,檢視被害人的情況。
此時的我心有靈犀,往另一個反向飛奔而去,在科技樓裡唯一的樓梯上,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六樓。
“科技樓是個封閉的樓層,只有這麼一條出入通道,上樓梯的時候我沒有看見任何身影,那麼兇手還在六樓平臺上。”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