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發現阮枝筱今天沒來上學, 同一岐日和歉意地笑笑, 蘇曉走去走廊盡頭, 撥通了阮枝筱的手機。她等了有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聚聚~聚聚你怎麼啦?今天沒來上課,是不舒服嗎?”蘇曉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嗯,昨天著涼了。”停頓了一會兒, 小姑娘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另一端出來,似乎真的是感冒了,努力從喉嚨深處擠出音節, “不好意思,忘記和酥酥說了。”
“哎——這有什麼!聚聚要好好照顧身體呀。現在還難受嗎?聚聚有什麼想吃的?我下午放學去看聚聚吧?”聽到小姑娘身體不舒服,蘇曉哪裡還顧慮得到別的事情,連忙追問。
“沒事的。”阮枝筱努力讓口吻更輕快一些,“只是嗓子有點不舒服, 明天就可以去上課。不用特意過來一趟啦。”
“我想去嘛~聚聚——”間接性忽略了對方家裡有位燭臺切光忠, 她想著阮枝筱小小一團難受地蜷縮在公寓裡,就覺得胸中正義洶湧而出, 想她開開心心的才好。蘇曉眼睛一轉, 一個念頭冒出來:“對了,聚聚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小日和嗎?之前不是說要大家開個女子座談會嗎——聚聚這週末有空嗎?”
“有的。”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去和小日和商量一下!”蘇曉快刀斬亂麻,果斷將這件事確定了下來。只是話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遲疑著再開了口:“還有……聚聚,你上次跟我說的朋友, 是叫日暮戈薇嗎?”
“嗯,是我附近日暮神社的孫女,在初中部念國三。”阮枝筱習慣性為蘇曉作了介紹,“怎麼了,酥酥?”
“這樣子啊……”蘇曉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知道的小道訊息說了出來,“只是今天聽到同學八卦的時候,說是國三有個女孩子,家人最近總要用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請假,已經半個月沒來學校了。他們再猜下一次會是什麼病……好像就是叫日暮戈薇?”
最近忙著酒吧的兼職,上次見到日暮戈薇的確也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雖然燭臺切光忠有時不時送點東西給鄰居,但也並未提起過這件事,阮枝筱不由擔心起那位溫柔又讓人想要親近的學姐。掛了電話,她沒有多猶豫,決定帶著禮物去探望一下隔壁的日暮神社。
阮枝筱下樓的時候,一群付喪神還都坐在客廳裡,沒有離開。
似乎並沒有料到小姑娘會這麼快就出來,燭臺切光忠臉上有一瞬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到了平日裡靠譜的本丸媽媽狀態。從沙發上起身,他考慮著要帶點什麼東西上門,心底還是存了兩分疑惑:“不過這件事……日暮老先生倒是沒有提過。上次拜訪的時候,老先生瞧著,挺精神的。”
或許只是謠言?
畢竟……學校裡的傳聞,嗯。
是流言更好,阮枝筱總是希望日暮戈薇好好的,只是不親眼看看就放心不下,她還是堅持想登門造訪。
燭臺切光忠自然不會拒絕。將自己昨日坐好的手作糕點打包裝點好,他遞給今日輪值的藥研藤四郎:“筱筱要我陪著一起去嗎?”
“不用啦。光忠不是要做午飯嗎?我會在午飯之前回來的。”阮枝筱搖搖頭。自從昨夜過後,她如今對付喪神一再要求的陪同更是毫無異議。自覺地跑到藥研藤四郎邊上,她扭頭揮揮手,臉上帶著一點點略顯生硬的笑:“等下見。”
燭臺切光忠默嘆了口氣,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小姑娘的衣領:“好的,我明白了。等下見。”
因為這個笑容而心軟沒有跟上去,大概成為了燭臺切光忠此生第二後悔的事情。
其實一開始,是很正常的發展。
阮枝筱和藥研藤四郎帶著禮物上門,在家的日暮爺爺和日暮阿姨都很高興地接待了他們,只是當阮枝筱提出想見見“在家養病”的日暮戈薇時,兩位長輩卻異樣地推三阻四起來,說是傳染病,見不得人。
藥研藤四郎察覺到不對勁。藉著上廁所的藉口,他偷偷翻了窗戶,卻發現二樓所有的房間內,此刻都空無一人——“在家養病”的日暮戈薇呢?
少年付喪神悄悄將這件事給阮枝筱發了個簡訊。看過的那些買賣人口的新聞浮現在腦海,她慘白著臉,眼睛卻炯炯有神,盯著兩位長輩,難得強勢地開口:“日暮學姐不在家,對嗎?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