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漫展會場,阮枝筱懷著“難得都出門了”的想法,索性帶三日月宗近又到周邊的小吃城、超市、步行街等熱鬧區域逛了逛。她瞧見什麼、想到什麼了,就呱啦呱啦地開始解說,領著老人家熟悉現世生活的種種規矩的同時,也假公濟私,邊走邊填飽肚子;不知不覺,出發前鼓囊囊的小錢包又消瘦了一圈。
如此漫無目的地胡亂閑逛一番後,等二人真正進了家門,天際的雲彩也燒得殆盡,被鯨吞蠶食,一點點淪陷於夜色同閃爍星光的侵佔,提示人們歸時以至。
屬於眼睛大、肚子小的饞貓型別,阮枝筱先前硬塞下去一堆小吃,哪怕有不嫌棄自己的三日月宗近幫忙消滅了大半,但絕對已經無力再負擔劉嬸留下的愛心晚餐。確定雙方都沒有進食的慾望,她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似的跑進跑出,把飯菜放進冰箱,又將新購買的物件一一擺放整理好,然後才抱起自己的兔子包,滿臉期待地翻找著什麼。
“哦呀,這是……”
一回家,三日月宗近就被阮枝筱推去筆記本前,按照網上查來的影片,自學脫衣穿衣的基本法。他此刻摘下了領帶和眼鏡,褪去的外套則無師自通掛進衣櫥裡,正在同馬甲進行鬥爭,見阮枝筱目露欣喜,便好奇地半探過去身子,視線向小姑娘的手中投去。
好像是一本被結結實實包裝過後的、類似手賬的小冊子?
天真而充滿求知慾的國寶級老古董這麼猜測。
“不知道?按照酥酥的性格的話,應該是刀嬸本吧。”
思考了一下送禮者的人設,阮枝筱從容地給出了答複。自從得知自己那些黑歷史已經被眼前這個切黑老人見證得清清楚楚,她就徹底放棄了底線,決定放飛自我,讓逝去已久的形象都見鬼去吧。
想起臨走之前,新認識的戰友慌慌張張把“謝禮”塞過來就跑的模樣,阮枝筱忍不住低下頭笑了笑,卻對禮物發起了愁。
不得不說,這家攤主也不知是什麼心思,包裝得簡直有點良心過了頭,層層疊疊的厚實裹紙將內容相當妥帖地藏起來,一下子還暴力拆除不了。她手忙腳亂翻找剪刀的同時,冷不丁想起離開時刀劍男子組的交流,不免也問了一句,“三明爺爺和鶴丸,也給爺爺準備了禮物嗎?”
阮枝筱隱約記得,蘇曉家兩位老人給了自家爺爺一個小手袋模樣的東西。見面禮嗎?糟糕,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哈哈哈,確有其事。是收到了禮物呢。”雖然沒想到對方會注意到這個小舉動,但三日月宗近也不驚訝,沒有掖著藏著。他承認之後,十分爽快地便把收到的禮物也拿出來,攤開在阮枝筱面前。
一個布質深藍香囊,看似質樸無華,反轉間卻能瞧見布料上精緻的同色暗紋,足見華美;以及——
“那個是香囊嗎?那這個是什麼?”注意力被轉移,放下手中的本子,阮枝筱拿起另一個禮物:那是一個不過小指指節粗細的小瓶子,即便自己都能一手握住,裡頭裝著不知名的赤紅色剔透晶體,放在燈光下,好看得不得了。她忍不住把玩再三,“是誰送的呢?”
“香囊是三日月殿贈與的,至於此物,許是鶴丸閣下所準備的飾品掛物。”三日月宗近拾起香囊,十分大方坦誠地問道,“筱筱喜歡?”言下一副予給予求的好脾氣模樣。
香囊倒沒什麼,深色低調又沒有裝飾的小布袋根本無法引起小姑娘的興趣,阮枝筱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三日月宗近,再低頭盯著漂亮稀罕的小瓶子,咬咬牙,還是依依不捨地忍痛將其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