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發現,較之平安京,現世果然存在許多便利之處——比如,穿著順序比狩衣簡單多得多的襯衣西裝。
阮枝筱怕沒了自己從旁幫忙,老人家會困在更衣室直到關門,因此在吃飯的時候,特意把自己袖口的紐扣貢獻出來,傳授了一下扣紐扣的正確方法。幸好有這麼一頓臨時抱佛腳,在不懈努力之後,三日月宗近終於成功獨自換上了一件白襯衫。
曾經的室友兼保姆、一期一振若是知道了,大概會喜極而泣吧。並不)
但狩衣和現代服飾的不同,也讓他稍稍有些不習慣。覺得領口和袖口處的拘束有些不自在,可身處此間,還是要盡快適應,三日月宗近扯了扯衣領,正打算繼續挑戰西裝外套的時候,卻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
“等一下,小妹妹,裡面不可以進……”
啪嗒啪嗒地跑步聲,分辨出來者身份的三日月宗近立刻把外套一放,開了門。幾乎是下一秒,堪堪到他胸肋的小姑娘就這麼埋頭沖進了自己的懷裡,環住腰側的手也微微發顫,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哈哈哈哈,這是怎麼了?”
撫摸著阮枝筱的發頂,三日月宗近玩笑般勸慰的同時,點頭示意門口的導購員離開。他將門反鎖上,又把人抱起來,一下下拍著小姑娘的背:“唔、這可讓人有些頭疼了。不如筱筱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所謂‘老者多智’,老爺爺知道的事情多,說不定可以替你出出主意呢。”
剛才沖動之舉也是一時雞血,阮枝筱聞言,連忙把手機遞過去:“爺爺、爺爺,你看,這是不是‘清光’他們?爺爺認識他們嗎?”
阮枝筱口中的“清光他們”,自然不是指s的角色,而是遊戲的本尊。但令她無措的是,三日月宗近似乎也有些茫然。他盯著螢幕上言笑晏晏的四人,唇角微微抿起,笑容略淡地慢慢道:“我並不認識他們。或者說,他們不屬於‘你’。”
“……那果然,還有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阮枝筱定定看著自己的手機,神情不知該說是慶幸還是茫然。但她很快又想到了新的問題。她抬起頭,看向神色稍顯凝重的付喪神:“所以說,還有‘屬於我’的其他人?和爺爺你一樣?”
之前“刀男反穿”的事實沖擊太大,若不是“酥酥酥酥糖”冷不丁亂入,阮枝筱都險些忘記詢問這個問題了——她還會遇見其他“屬於她”的、付喪神嗎?
本不想這麼快就涉及這件事情,但情況有變,生出意料之外的發展,三日月宗近不過呼吸之間便定了主意。他不動聲色斂起眉眼,點了點頭:“本丸的大家的確存在,只不過……”
“只不過?”阮枝筱屏息追問。
“自從應召而來,我也無法返回‘本丸’。因而諸君能否來到此間、又或者何時而至,實在無法言定。”三日月宗近輕輕嘆了口氣,有條不紊地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本是覺得此事不急,近日又事務繁雜,所以就沒有及時稟告。”
“……也對。昨天爺爺你才到。”也只是突然想到就順嘴問了一句,但畢竟不是迫在眉睫的問題,於是阮枝筱將目前還不太重要的資訊往後挪,低下頭再度將視線移回螢幕上那張照片。她咬著下唇,感覺苦手不已,實在拿不定主意,“我……”
“不過筱筱也不必這麼擔心。相逢即是緣,嘛,見一面也未嘗不可。”三日月宗近的注意力迷之一歪,態度很是雲淡風輕,好像充滿未知的亂入者還抵不過超市一日遊重要,“說起來,長谷部閣下他們手中拎著的,就是來自名為‘超市’的萬屋吧?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我們什麼時候也去看看呢。”
……說正經的!不許歪樓摸魚!
阮枝筱抿緊唇角,半是埋怨地悄咪咪瞅了對方一眼。
“啊呀呀,生氣了。”每次阮枝筱鬧脾氣,三日月宗近都是這麼一副饒有興趣、看什麼新奇劇目似的神情。他抬起手,指腹安撫地抹平小主公皺起的眉頭,含笑淡然道:“雖然手合時算我輸也沒問題,但在戰場上,不論敵方是誰,我自會在主公身前護衛,以此刃斬殺一切有形之物,直至毀壞。即便只能算馬馬虎虎,也還望不要質疑老人家平日裡的戰績才是呀。”
然後,阮枝筱不知道自己被哪國外星人盜了號,也可能是配著美色咕咚咕咚又灌下兩碗迷魂湯,竟然真的也就這麼調開私信介面,開始編輯短訊。
—私信—
笑笑沉迷男色中:【……你是不是文下面天天要吃糖的酥酥酥酥糖?】
笑笑沉迷男色中:【我是笑笑,專業黑化be三十年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