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份?我過份了又如何?你自己孫子幹得好事,你這個當爺爺的看不見麼?天心可只有六歲,而我與他只是發生口角之爭,從始至終都沒動他一下,更談不少什麼生死大仇,但他呢?為了報復我,連對一個六歲的孩子都能下如此重手,他還有人性麼?即便我宰了他,又能如何?”獨古月面對許大師的憤怒,同樣憤怒地說道。
獨古月其實說的這些話,還是已經為許大師留了幾分顏面,畢竟許大師身為許揚的爺爺,他孫子如此做法,實在也是因為他失職,並沒有教育好而導致。
聽到這句話,許大師直接便沉默了,因為他明事理,並非那種只知道護短,是非不分的人。
其實獨古月話語中的意思,許大師又何嘗能不明白,所以面對獨古月的控訴,他無法反駁。
但許揚是他孫子,許大師又怎能忍心看著自己孫子斷掉一臂,又經脈丹田全部廢除。
獨古月的這種做法可是會使許揚後半生直接成為廢人的,廢了全身經脈,還有許多丹藥和天材地寶能夠續接,但丹田的破碎,就算以他的能力,也根本沒辦法進行修復。
並且沒了丹田和全身修煉的經脈,身體健康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一定會留下一些無法治癒的病根,壽命也絕對會有受損。
再加上端去許揚一條手臂,就等於是不僅斷掉了許揚的武道,更是將精神鍊師這條路也給斷了。
單手煉丹煉器,就連身為地級巔峰精神鍊師又擁有武王境實力的許大師都自問沒這能力。
何況是修為被廢,又僅僅只有一條手臂的黃級精神一星鍊師許揚。
若沒有什麼逆天的機緣,恐怕他剩下的幾十年人生都會在無盡折磨中度過。
許大師見事態不可挽回,而獨古月若真的動手斬殺許揚,他別說阻攔,透過之前的交手,他不直接死在獨古月手上都是燒高香了。
實在沒有辦法的許大師,精氣神一下子便頹喪了起來,彷彿一下子便成為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隨後就連最後一絲精神鍊師的臉面都不要了,直接就要向獨古月這名只有十六歲的“少女”跪下。
不過獨古月自然不可能受許大師的禮,她不在意什麼繁文縟節,但不代表她不在意那些禮義廉恥。
更何況許大師這個人無論是作為一個精神鍊師,還是作為一個孫子的爺爺,都讓獨古月感到敬佩,她自問自己受不起許大師的一跪。
於是獨古月想都沒想,趕忙上前拖住了,許大師即將就要跪下的身體。
“何苦呢?為了這麼一個人,值得嗎?”
經過許大師的這一跪,獨古月被天心重傷這件事升起的怒火頓時被瞬間熄滅。
同時也開始反思起了自己的行為,雖然為了報仇和立威,但逼得這麼一位老人下跪。
真的值得嗎?
這又真的是她心中所想要的嗎?
“他是我孫子。”
面對獨古月的詢問,許大師並未多做解釋和求情,僅僅只是說出了這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