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達觀大師小聲說道:“渡悔你過來,我今年六十有一,花甲之年本應涅槃,可我佛託夢,說一年後會有一高僧前來學法,讓我把‘瑜伽師地論’傳授於他,從今日講經來看,已然應了那夢境。我恐不日涅盤,所以今日將‘瑜伽師地論’的精髓託盤而出,未知渡悔你掌握了多少?”
渡悔聽到這話一愣,趕緊行禮道:“師父何出此話?我與師父二人師徒緣分尚淺,只有兩日之緣,我又非出家之人,怎麼能浪費這樣一個機會呢。”
達觀大師微微一笑道:“哈哈,緣起緣滅緣自在,情深情淺不由人。渡悔,今日日落後,依然到我禪房來。”說完拍了拍渡悔的頭然後轉身走進了後堂。
渡悔不敢抬頭,聽著達觀大師說的話心裡一陣酸楚,趕緊回答道:“是,師父。”
席間所有人都專心吃飯,至聽得見碗筷接觸的聲音。神照上人吃的“溝滿渠平”,打了個飽嗝看著一邊不做聲的渡悔,又看了看旁邊的達觀大師,心想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拖了,老子可不想再讓那個笑面佛託夢而來,今晚我就伺機結果了那小兔崽子。
日落後,渡悔謹記達觀大師的叮囑,來到了達觀大師的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道:“師父,渡悔來了。”
裡面達觀大師的聲音蒼老了一些道:“進來吧。”
渡悔輕輕的關好了房門,然後跪在達觀大師的下手邊準備尊聽教誨。
達觀大師道:“‘瑜伽師地論’瞭解幾何了?”
渡悔講解了一下自己瞭解到的東西,又把自己對“菩提禪”的理解講了一遍,一旁的達觀大師不住的點頭道:“果然是與我佛有緣,可是有的時候一定不要鑽牛角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從另一方面悟得,慧通大師說的沒錯,有心人一草一木皆能悟出武學,像武當師祖張真人悟出內家神功太極,也是在一絲一飯之間。我現在把你對這兩經理解不到的地方給你再講一遍,你要聽仔細。”
神照上人眼見日落便決定跟蹤渡悔以便伺機出手,見渡悔又進了那老方丈的房間心想:還是不要硬闖的好,先等那小子出來之後吧。便在禪房外等著,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渡悔還是沒有出來的意思,神照上人有點心慌,難道這小子又要在老方丈的房裡聽一晚上的講經?想到這裡神照上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煩躁的心,提起達摩大棍便向達觀大師的禪房走去。邊走邊罵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老衲今天就殺一雙。”
神照上人來到禪房外,聽到裡面還有說話的聲音,便一腳便踢開了達觀大師的房門,拎著達摩棍怒視道:“彌陀佛,渡悔,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渡悔被神照上人突然把門踹開的行為嚇了一跳,但是達觀大師確是像沒發現一樣鎮定。渡悔站了起來道:“一清大師何出此言?”
神照上人道:“哈哈哈,那就讓你死個明白。小子,你可記得一年前的在普照寺後山的情形?”
渡悔的腦子突然全部想起來了,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大和尚,原來當時在普照寺的時候見過這個和尚,這正是當時笑面佛和鬼面要去迎請的神照上人。渡悔一字一字地說道:“神照上人!原來是你。”
神照上人晃動手中大棍道:“哈,你還不傻,今日我報了笑神的仇,來日就可以重新做自己了。”
神照上人說完剛要動手就聽見渡悔身後的達觀大師道:“善哉,善哉。該來的孽總是要來,想走的緣也是留不住。”說到這達觀大師的眼睛一亮道:“渡悔,記住為師講的經法。現在為師要為你做最後一件事了。”說完一個躍身飛了起來,單掌打出直奔門口的神照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