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聽的嘴角抽了抽,扛著梯子快步朝家走去,他只是會看些天象,能推出刮風下雨,可對於成親看日子這種,卻真是一點都不懂的。
至於幫那幾家看日子,不過是他說了不會人家卻不信,又實在推辭不掉,他才只好弄了本老黃歷,照著選了幾個吉利日子罷了。
聽到被提起,田二趕忙心虛的溜了。
修完屋頂,田二一身是灰的進了屋,隨手抄起炕上的一條布巾把身上拍幹淨,又擦了擦頭上不小心沾上的蜘蛛絲,這才把帕子扔盆裡,拿出火石,擦了擦,點了桌上的油燈。
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在屋頂上吹了大半個時辰寒風,田二那點睏意早被吹沒了,既然沒了睏意,田二也不急著睡,就走到桌前坐下,拿過今天下午帶回來的那個大包袱。
解開包袱,裡面是一本書和一摞空白的書。
田二拿起那本書,隨手翻了翻,是本《禮記》,就拿過空白的書,抄了起來。
這是他平時除了拉石頭另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抄書。
像《禮記》這麼厚的書,抄一本可得兩文錢,雖然不多,可勝在活輕便又長久穩定,所以每隔上一段時間,他都會城裡各大書肆問一遍,看是否有抄書的活可做。
田二抄了十多頁,看著燈裡的油不多了,就放下筆,把書收了起來。
雖然抄書可以賺錢,可燈油卻是費錢,反正明日要是真下雪也不用出去,正好在家用來抄書。
田二收拾好書後,打了個哈欠,覺得挺晚了,就打算上炕睡覺,只是在脫衣裳摸到懷裡幾個硬物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賺的錢還在身上。
於是田二又把小包袱從炕洞裡掏出來,把錢放進去,數了數,這次是五兩三十五文。
看著又變多了的錢,田二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可隨即,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還是太少,不夠啊!
想到要進京所需要的費用,田二有些頭疼,以他這個攢法,得攢什麼時候。
難道他真的要不講究點?
田二搖搖頭,不行,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可以算君子,可有些事,卻萬萬不可以沾手。
正想著,田二無意間瞥到桌子上的書,突然一頓。
或許,有一個方法,他可以冒險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