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師父的傷挺嚴重的,咱得盡快給師父請個郎中看看。”
“對了,我還忘問你了,你師父的腳是怎麼傷的?你是怎麼保護師父的?”師母對大虎開始發問。
“當時天黑,我也沒看見師父是怎麼傷著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看你說的多輕巧啊,敢情受傷的不是你,我早就提醒過,你這個徒弟不著調,可是沒人聽啊,這回你師父是自作自受。”師母把矛頭對準大虎。
“別吵啦!我還沒死呢!你就知道對大虎亂吼亂叫,你知道什麼呀?這次要不是大虎,說不定我早就見閻王去了。”師父不滿老伴指責大虎。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不但不領我的情,還敢跟我嚷嚷,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師母仍然沒有好氣。
“師母,我能說幾句嗎?”看到師父,只顧唉聲嘆氣一言不發,大虎只好出面。
“你愛說就說吧,沒人攔著你。”師母不屑道。
“師母,我堂弟當年腿被砸傷以後就是託我們村教書的先生,給請的郎中治的,您要是沒意見,我現在就去找先生,讓他幫忙請郎中到家裡來給師父治,師父的傷不能再拖了。”大虎看著師母說道。
“那你就趕快去吧,還在這囉嗦什麼。”師母的話橫著出來。
“師母,您得給我點請郎中的錢。”
“什麼?跟我拿錢?你們這半個月掙得錢呢?是放在你那了?還是放在你師父那了?先拿出來用。”師母不肯掏錢,反而提到半個月的工錢。
“師母,人家還沒給結賬師父就傷了,我們手裡沒錢。”
“那你們這半個月就白幹了?饒了一分沒掙,還得賠錢看病,這叫什麼事呀。”師母邊抱怨邊去櫃子裡拿錢。
師母抱怨的話雖然不受聽,反倒提醒了師父,還有幾天,就到交活的期限了,現在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如果讓大虎也留在身邊,那還真應了老伴的話,前半個月沒日沒夜的付出,就真的白幹了。
想到這裡,師父顧不得跟老伴生氣,他告訴大虎,他的傷先緩幾天再治,大虎得馬上趕回財主家把餘下的活幹完,要不損失就太大了,大虎的想法是活是要幹,但師父的傷情不能延誤,兩個選擇非要選其一,那就選給師父治傷,師父堅決反對,師徒兩個各執己見,這時,大虎靈機一動提出,他現在就動身去請郎中,一切事情都要等他回來再說。
大虎從師母手裡拿了錢,就跑出了家門,他先是回了沙峪村自己的家。
由於進村時已經是晚上了,張先生又不在學校,大虎只得先回到了家,他向父親提出,師父受傷了,而財主家的活,又急等著他們幹,能不能借用村裡的驢車用一段時間,父親表示,要徵求一下村裡主事人的意見,大虎跟著父親挨家挨戶的去說,幾個主事人同意大虎借用,由於時間太緊,大虎沒在家多待,趕著驢車就奔張先生家去了。
張先生了解到,大虎深夜來家的目的以後,帶著大虎找到郎中的家,此時郎中已經睡下了,由於郎中年事已高,不願意趕夜路,答應第二天早上跟大虎走,想到師父的傷情,大虎‘噗通’一聲跪在了郎中面前:
“我求您,救救我師父吧,我不想後悔,我記得您當年給我堂弟治傷的時候說過,如果堂弟的傷沒有延誤,就不會落下殘疾,我師父的傷現在已經耽擱一天一宿了,雖然血是暫時止住了,但到底傷到哪裡,我心裡沒底,我特別害怕師父會像我堂弟那樣,延誤了病情落下殘疾,那他後半生可就慘了。”
見師父沒表態,大虎接著說:
“我知道您可能擔心走夜路不安全,我借了一輛驢車,您坐上驢車,咱們用不了幾個鐘頭,就到我師父家了,看完病我再給您送回家,求您了。”
郎中被大虎的真情打動,終於答應馬上跟大虎趕往師父家。
到師父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郎中仔細檢視了師父腳腕的傷情,傷口不長卻傷的很深,僅一天的功夫,腳脖子已經腫的像個大饅頭,傷口周圍感染嚴重,郎中認為,沒傷著骨頭,只是傷著筋了,還好,筋沒有被砍斷,經過治療不會留下殘疾,但郎中也提出,在治療階段,師父要能按時用藥,用心養傷,不能隨便走動,特別要避免傷口二次撕裂,否則也會産生後患。
大虎放心了,他送走了郎中以後,早上才趕回師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