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又道,“可我自由慣了,冷不丁入了王府,他又不在身邊,不適應怎麼辦?”
明月笑了笑,“王府當然沒有這裡自由,可您得多想想啊,這裡條件確實不太好,您肚子裡的小主子可得好好養著,再說,這裡就奴婢一個女子,連個穩婆都沒有,您將來臨盆,可怎麼辦?”
玲瓏皺了皺眉,這確實有些棘手,此地非但沒有穩婆,且她跟明月兩個,誰也沒有生兒育女的經驗,將來娃兒出生了,不會養怎麼辦?
她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道,“說的也是,而且,越王爺都定好了,我要不去,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吧?”
明月點了點頭,“正是這個理兒,反正多方面考慮,您還是去比較好。”
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先給他回個信,等著人來接就好了。”
明月趕緊應下,起身伺候她寫信,待信寫好,立刻找人送了出去。
而後,主僕倆便收拾東西,等待著越王的人來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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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平靜了近一年的南方再起戰火,且事態頗有些嚴峻之意,這幾日,皇帝慕容摯再沒了心情流連後宮。
三天內發了數十道軍令,甚至怒斬失利將領,可依然沒能緩解事態,眼看著,嶽陽南昌幾處要沖接連失守,竟果真叫越王府打破阻礙,成功會了師。
一連幾日,慕容摯始終不得展顏,這日傍晚,忽然招來親信,問道,“有沒有查到那個女子的下落?”
親信垂首,“啟稟陛下,前方仍在查探,目前尚未確切訊息。”
慕容摯聞言怒道,“一群廢物!城池守不住,連個女人也找不到!”
親信立刻伏地,惶恐不已,“陛下請息怒,請息怒……”
慕容摯緊盯牆上輿圖,半晌,忽然道,“此次,第一個失守的是峽州,那就往峽州以西去查探,她既與慕容嘯頗為情深,那過去的這一年,極有可能是去尋了他。”
行軍打仗,不可能帶著女人,因此,此女子極有可能還在先前慕容嘯藏身的地方……
親信一頓,忙垂首應是,退了出去行事,而慕容摯則盯著輿圖上那片位置,眉間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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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歷經千難萬險的來找慕容嘯,玲瓏並未帶什麼行李,所吃所用,都是後來與慕容嘯一起置辦的。說實話,這是她住過的,最為簡陋的地方,雖然有明月在旁,但許多事情仍需親力親為,環境也實在苛刻。
但眼看現如今要離開,她又有許多不捨。
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環顧木屋,惆悵的對明月道,“這可是他為我蓋的房子,這時候一走,可能以後都不會回來了,真有點捨不得。”
明月笑了笑,安慰道,“公子對您的心日月可鑒,既如此,您又焉知他將來不會給您更好的?”
說來也是,想他現在在外頭浴血奮戰,正是為了兩人的未來,這裡再好,也總不能一輩子住在這裡,她還要為孩子的未來考慮啊。
她於是點了點頭,“但願一切順利,他可別錯過孩子出生就好了。”
有了身孕之後,她好像柔軟了許多,更容易患得患失,多愁善感了,明月笑了笑,正欲說句好聽的安慰,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動靜,有人喚道,“夫人,明州的車駕來了,請您出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