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承下手還是下意識有所保留的,除了開始的那一拳,之後再沒朝江以洛臉上打,畢竟對於藝人來說,臉是最重要的。
“我剛開始跟你說不認識許博衍是因為他變化太大,隔了八年沒見我確實沒認出來!至於沙場我是覺得適合你才推掉,但是我直說你會接受?你只會對我發脾氣!至於後來劇組資金鏈斷裂,你當我是神仙?還有我他媽的是吃飽了撐的,把生活費省出來給你交學費,天天在寢室吃泡麵就是為了優越感?”
陸承越說越心塞,之後的種種誤會他根本不屑於解釋。
“去他媽的優越感!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你可以報複我,但你為什麼要把無辜的人拉進來?”他眼中怒意未消,“那個女生有抑鬱症你不知道麼?如果不是季辰及時發現,你可能會害死她!”
“想報複你沖著我來啊,對一個小姑娘下手,無論你有多少苦衷,我都看不起你!”
陸承粗喘著,他看著面前這個多年好友,忽然間覺得自己從來沒認識過他。
“你不是不相信我麼,要報複?成啊!想跟我死磕?我通通奉陪!但是如果你再動歪腦筋要牽扯其他人,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扔下這句話之後陸承就摔門而去,他知道只要自己離開這個房間,這七年的友情也就土崩瓦解,徹底結束了。
但是他實在不懂為什麼江以洛總要把他的真心往最壞的方向想。
實際上他也不想懂了。
如果在江以洛看到自己和許博衍在一起之後,馬上跑來質問他,再或者每次當江以洛有所懷疑的時候,來找他求證,而不是吧誤會越積越深,那麼兩個人還會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假設的事陸承不知道,但他唯一清楚的是哪怕再重來一萬次,以江以洛的性格,都不會來和他求證,更不會聽他的解釋。
或許他們兩個的性格本身就不適合做朋友。
夜晚的街道上行人無幾,陸承裹緊了外套低頭從茶館裡走出來,馬路對面一輛停了很久車正在等著他。
看到車裡的那個人,所有怒意都散了,然後又轉變成無法言說的委屈。
他快速地跑過去鑽進車裡,立刻被一股融融暖意包圍了。陸承把帽子圍巾都摘掉,緩緩地吐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解決了?”許博衍揉了揉陸承的毛茸茸的腦袋,像是他無數次對自己做的那樣。
“嗯。”
陸承以為自己撐得住,但在對方的手觸控到自己的一瞬間,所有的忍耐請客分崩離析。
他努力把負面情緒藏起來,難得撒嬌地拉著許博衍的手:“不開心。”
“那回家給你煮雞湯餛飩好不好?”許博衍沒有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實際上剛才在等待的時候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因為之前季辰說會處理,所以許博衍就沒有管,沒想到江以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惡心,沒錯,現在一想到這個人,許博衍就忍不住皺眉。
他心疼陸承,也替他不值。
“還想吃蛋撻。”陸承用自己的手和許博衍的十指緊扣,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這時他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勾起嘴角對身旁的人笑了一下,“要加很多黃桃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