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沒有這麼悠閑過了,沒有簽不完的檔案和看不完的策劃,就只有他和陸承兩個人,哪怕什麼都不做靜靜地靠在一起,都讓他覺得無比愜意。
所以說像許博衍這樣的人,遇到麻煩之後從來都不是自亂陣腳,而是想著如何及時止損,順便利益最大化,但前提是這些麻煩不牽扯到陸承,否則那個冷靜理智的男人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陸承殺青那天接直接坐飛機走了,臨上飛機之前周迎還想問問他陳宇近況的,陳宇對他來說算是救命恩人也不為過,聽陸承說他最近都不在國內,就有點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放心吧,那小子現在好著呢。”陸承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別總覺得欠了他。”
周迎現在基本上就是在各個劇組混,男三男四,只要片酬合理他都不挑,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也不理會,只不過面對但凡是有意思要包養他的人,通通罵了回去。陸承心想,如果不是因為家裡的事,或許周迎可能還安靜地在大學裡讀書。
“你有沒有想過重新去讀書?”排隊安檢的時候,陸承問周迎,因為直覺告訴他周迎並不是很喜歡演戲。
“也想過,不過我媽的病,療養也需要不少錢。”周迎有些遲疑,“更何況,我都離開校園那麼久了,就算回去了也不一定適應。”
“我記得你之前是學金融的?”
“嗯。”
“可惜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惜的,我已經想通了,人這一輩子會遇到什麼都是註定的。”周迎微微一笑,“我認命。”
前面的隊伍很快都透過了安檢,許博衍接過陸晨手中的行李箱,低聲提醒道:“該走了。”
陸承只好和周迎告別,臨走之前他用拳頭輕輕地錘了一下週迎的肩膀:“二十多歲的人別老氣橫秋的,機會是靠自己爭來的,我從來不信命,我信事在人為。”
周迎目送著陸承和許博衍消失在安檢口,然後壓低了帽簷匆匆走出機場,下次見面又不知道何年何月,不過至少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好一點。
臨城是一個未開發的臨海小鎮,沒有飛機直達,也沒有高鐵線路,要想過去,必須在附近的城市轉長途汽車。
一路顛簸下來,兩個人都有了睏意,許博衍把手放在陸承和車窗之間,怕睡著了的人腦袋磕到玻璃上,車上除了他們,還零散地坐著幾個乘客,看起來都像是歸鄉的本地人。
他硬撐了一會兒,看著不斷略過的茂盛灌木,漸漸地也閉起眼睛靠在陸承的肩膀上。
客車到達臨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剛下車就有一股海水的氣息撲面而來。
把行李箱搬下來之後,他們站在空無一人的站臺上,晚風拂面帶來陣陣的涼意。
陸承伸了個懶腰,望向遠處低矮又錯落有致的房屋,笑著挽住許博衍的胳膊。
“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