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安還在罵,陸飛邇看見方彤哭,推了宋以安一把。
“你也不聽聽彤彤說什麼,非得把人罵哭?”
“哭?她還有臉哭!”宋以安嘴上這麼說著,卻沒有繼續罵了,回頭又坐在椅子上。
陸飛邇過來拍拍方彤的肩膀:“你師父出了名的嘴巴壞,你別往心裡去。”
方彤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抱住陸飛邇就哭了起來。
這一哭,幾乎是要將三年來的委屈與彷徨全都哭掉一般,怎麼都止不住。
陸飛邇扶她坐下,低聲安慰著:“沒事了,彤彤沒事了。”
說罷,還回頭瞪了宋以安一眼:“你說說你,孩子犯了錯訓幾句就行了,非得給人罵哭。”
宋以安依舊沉著臉,但他回頭去拿桌上的紙巾遞過去,嘟囔著:“多大人了,都當媽的人了,還孩子!”
方彤平復一會兒心情,眼睛紅紅的抬起頭,對上宋以安嚴肅的表情,看到他下拉的臉,以及眼中的擔憂,竟然破涕為笑。
宋以安一愣,撇開臉:“沒臉沒皮!”
方彤擦乾眼淚,繼續說:“恩師,當年您告訴我,遇到任何困難都不應該退縮。之前是我太軟弱,太愚蠢了,因為害怕擔心你們責罵,我當縮頭烏龜當了三年。恩師,師母,我錯了,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因為剛剛哭過一場,她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甕聲甕氣的。
宋以安明顯心軟了,但他堅持說:“想回來就能回來嗎?你做夢!怎麼,真的被豪門掃地出門了?”
對於與許家的事情,方彤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他們,所以只垂著頭沒回應。
宋以安卻激動起來:“我就說那許意知不是個好的,那些豪門仗著自己有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本就是玩玩而已,也就你愚蠢,還當了真!”
“好了,過去的事情,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陸飛邇不想宋以安在方彤面前說那些解決不了的事情,只是關切地問。
“離婚了也好,你這樣的性子,本就不適合在豪門待著。”
方彤沒辦法解釋更多的,但她也不想恩師師母擔心,就說。
“謝謝恩師,謝謝師母,我想通了,以後絕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但這話,陸飛邇只當是隨便說說的。這個小丫頭什麼性子,她實在是太瞭解了,沒主見,膽子也小,還很能忍,很能包容。
方彤也知道他們不相信,就說:“恩師當年還說,演員一定要以作品說話。我對不起恩師,也對不起師母您,更對不起我自己。但是,我不能對不起自己的作品。當年我當了逃兵,現在,希望恩師師母,能給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屋內的三人都沉默下來。
良久宋以安才開口:“當年的事情你不想提,我可以不問。只是我的電影已經被你毀了一次,絕不能再毀一次。許意知之前賠償我一個億,這一次恐怕更多的,他也不在話下。方彤,你知道的,《默讀者》是我的心血!”
眼前的愛徒似乎還是當年的模樣,又似乎變了許多。
不論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愛徒一聲不吭丟下劇組丟下他們。但丟下了就是丟下,要是方彤再次息影,他可不認為自己還有心力,再次打磨這部劇了。
方彤真誠地說:“恩師,我已經錯過三年了,不想再次錯過。我想完成三年前的願望,恩師,我需要這個機會,可以不要片酬,甚至,不是女二號我也接受,您安排我演什麼角色,我就演什麼角色。”
停頓片刻,她想了想又說:“另外,我目前的打算,就是拍這部戲,其他的活動統統不會接,不論發生什麼事情,絕不會影響這部戲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