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適時的停止了繼續堆疊,在混沌亂海的這些歲月,他很清楚這種堆疊要遵循怎樣的規律。
身為少將,他能接觸到的東西十分之多,十分豐富。
在龍城內小住了幾日,韓信隻身前往了岐山。在岐山,他見到了自己的師尊,樊乘風。
如今的樊乘風,已經卸下了掌教的位置。他鬚髮皆白,如同一位仙人一般在山崖高處打坐。
或許是天資所限,樊乘風如今依然是上氣宗師,並未達到法形,武學境界也沒有突破宗師的桎楛。
他來到了樊乘風的身旁坐著,樊乘風看也沒看他,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有生之年,在見不到你了。”
韓信笑了笑。“怎麼會呢!您老可是宗師,百十來歲也算不得老。”
樊乘風哈哈一笑,豁達無比。
“見不到也無妨,人各有路,沒有哪條路是一直都重合的。”
韓信將一塊玉石放在樊乘風的面前說道:“師尊,可願成為虛之星者?”
樊乘風看著那玉石,沉默了半晌,最後笑著搖頭。
“很大的誘惑,但是,力量越強,責任越大。我老了,只想頤養天年,再過幾年入土,足夠了。”
韓信沉默的看著樊乘風,他很捨不得。捨不得樊乘風就這樣死去。
“有什麼好看不開的。”樊乘風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一紙書信,遞給韓信說道:“季風死前寫下的書信,他兒子送過來,說是有朝一日,望信主能得見。”
韓信接過,鄭重地裝進了懷中,沒去看。
人的一生,說漫長,十分漫長,說短暫,十分短暫。
能真正走到內心深處的人,沒幾個。韓信心中的人,就那麼幾個。季風,是一個。
所以,對於季風的遺書,他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無動於衷。所以,現在不適合看。
“行了。有閒暇,再來看我幾次便好。”樊乘風起身,緩緩下了山崖。
韓信沒有跟上去,他就此離開了。
他下一站,是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