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說了是不是!”魏佳茗生氣地瞪著攸攸,可見攸攸這話並非第一次說了。想必在家裡時常說起,而每次都遭到了魏佳茗的嚴厲批評。
沈卻抿了下唇,她覺得她好像起了個壞的帶頭作用。
事實上,攸攸的確如願以償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嫁了人。
沈仁也出來迎接戚珏和沈卻了。可是戚珏只是對他略一點頭,而沈卻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看著眾人久別重逢的場面,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是長輩吧。他這樣安慰自己。
沈仁沒有久留,悄悄回去了。
他回到他的書房,再一次攤開宣紙作畫。桌子對面的牆上掛著兩幅畫卷,一副是白憶的,一副是何氏的。
沈仁盯著兩幅畫看了又看。
白憶的模樣,他有些記不清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畫的白憶到底哪裡不像。而另外一副畫著何氏的畫像,似乎眼睛那裡畫的不太對。
那就重新畫一副何氏吧。
他一邊畫,一邊絮絮講著外面的熱鬧。
沈仁一下手抖,硯臺不小心打翻了。濃黑的墨汁頃刻間染髒了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宣紙。
沈仁一驚,急忙將上面的宣紙扔到一邊,去檢視最下面的那一張。
最下面的那一張宣紙上,畫著白姨娘,白姨娘靜靜坐在窗邊,望著遠處微笑。墨汁浸溼了宣紙,將白姨娘嫣然的容顏染成漆黑的一團。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沈仁的心忽然收緊,一種強烈的心疼頃刻席捲了他。
他忽然扯了掛在牆上畫著白憶和何氏的兩幅畫卷揉成一團隨意扔了,而後將已經染髒了那副白姨娘畫卷仿若珍寶一樣抱在懷裡。
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抱著白姨娘的畫像嚎啕大哭。
愛?
那是什麼?
他是沈家嫡長子,他自小就知道婚姻不過是一種手段,一種交易。他更是自小就認為一個品格高尚的賢者要分清妻妾之分。
妻子是尊貴的,妾室是卑賤的。
他不懂愛,但是他知道這三個女人若是拋開身份地位,也只有白姨娘可以被他放在心裡。
可是她是妾啊!
有什麼辦法?
不,他不能愛一個妾,會被世家恥笑的……
沈卻整日都跟三個孩子在一塊,陪著他們說話,陪著他們玩遊戲。戚珏白日裡還是會很忙,可是他每日都儘量早些回來,然後和沈卻一起陪著三個孩子。
對於三個孩子,他比沈卻缺了更多的陪伴。
“爹爹!爹爹!”小紅豆搖著戚珏的拇指,一旁的戚如歸也眼巴巴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