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兒昨日的意思,是留不得。他可有對你說起?”和王妃說。
寧書有些驚訝,驚訝過後很快又平靜下來,寧棋勾結匡元,更何況匡策又知道了她並非真的寧棋,本來就是留不得。就算真假寧棋的事兒說不得,可是她勾結匡元的事兒也是端端忍不了的。可畢竟是寧家的女兒,那些面子上的情分總是要留的。寧書原以為匡策會將事情壓下去,怎麼要挑明嗎?
瞧著寧書的神色,和王妃就知道她不知情,便說:“許是怕你們姐妹情深,策兒為你如此做,卻又不讓你知道。可是你心善,斷斷不會如此忍心。畢竟……”和王妃長長嘆息了一聲,“畢竟要顧慮寧家的顏面。”
“兒媳知道了。”寧書神色恭敬。
和王妃搖頭,道:“你還是不明白!”
寧書就越發恭敬了。
和王妃忍了忍,終究是握了寧書的手,說:“孩子,母妃這不僅是替寧家考慮,也是為你考慮。留一個心慈的美名,於你而言也是好的。他日成為太子妃也會更有底氣,更能服眾!”
寧書錯愕地抬頭看著和王妃。
“這幾日立太子的聖旨就會下來,太子妃的位子也是給你留著的。你以後如何,我本是不在意的,可這世上再也沒有比策兒更重要的人和事,那本宮也就不得不過問。”
和王的身影一點點浮現,又一點點散去。是啊,她的丈夫不在了,這世上也只剩一個匡策成為她全部的眷念。
寧書將眼中的錯愕一點點收起來,然後珍重點頭:“母妃的話,兒媳記著了,也會將事情處理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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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妃點頭,擺了擺手,“下去吧。”
寧書告退,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眼和王妃。她鬢角的幾根銀絲格外刺眼。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寧書不過是個孩子,而那時候的和王妃端莊美豔,風華絕代。等寧書長大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和王妃還是一如多年前那般風華絕代,時間彷彿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是自從和王的離世,她的魂兒好像就被抽走了,風華不在,只剩一抹孤寂的餘韻。
放下簾子,屋外是大好的光明,春天就要來了。寧書舒了口氣,緩步離開,長裙曳地。
她沒有回屋,而是去了寧棋那裡。
寧棋的院落冷清異常,連個伺候的下人都看不見。自然匡策回來,已經將她囚禁在這裡,不得進出。
推開結了一層蜘蛛網的木門,屋子裡的一股子黴味兒就飄了出來。
窩在床腳的寧棋抬頭,眯著眼睛望著站在門口的寧書,說:“你來了,來殺我嗎?”
寧棋笑,悽慘而絕望。
寧書沒有往前走,她看著寧棋說:“我這次回來蒲月和巳月是一起跟來的。”
“她們居然還活著?”寧棋十分驚訝。
“你送走她們以後我就著人一直照顧著。”寧書嘴角是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