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就像等著他回來的時光裡繡下的喜鵲——從此只有歡喜,再無別離。
這幾年她故意任性驕縱,也只是為了變相討好,只是為了戚珏可以一次次無奈又含笑地望著她。只是為了她的先生覺得她還小,那就可以一直一直寵著她。
其實她很怕,她怕有一天戚珏覺得她長大了,就把她放開。
她貪戀那種像個小孩子一樣依偎在他身邊的日子,好像只有那樣就可以永遠賴在他身邊,永遠不會被放開。
可是她又不滿足只是一個孩子一樣被他養著。她曾不懂自己的這份矛盾的不滿足,直到今日她才懂了。
她伸出手環住戚珏的腰,一點一點試探著迎合。可是她又忍不住哭起來,嚶嚶哭聲哭得很委屈。
“怎麼又哭了?”戚珏急忙鬆開沈卻,有些心疼地給她擦眼淚,“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碰你了,別哭,別哭。”
“先生,有耗子……”沈卻吸了吸鼻子,將頭轉向一側牆角。
戚珏轉過去,竟看見兩隻很小的黑耗子蹲在牆角,靜靜看著這邊。
戚珏這才恍惚想起這裡是牢房。
他嘆了口氣,將沈卻扶起來,親手給她略皺的衣裳理平。
這一動,戚珏胸口的傷口果真有些裂開了。沈卻蹙了蹙眉,急忙拿出藥瓶給來戚珏胸口的傷口撒上藥粉。這藥粉是戚珏自己配的,他胸口上的傷雖然看著駭人,可是很淺,又全部故意避開了要害。所以在藥粉的幫助下,並不嚴重。
“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沈卻取出準備好的白布將戚珏的傷口仔細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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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想再追問了,倘若能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就好。
戚珏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幾日先不要來看我,免得把你拖累進來。”
沈卻垂了眉眼,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不是怕拖累我,是因為這幾日先生會被用刑,所以不想我看到對吧?”
戚珏驚訝地抬眼看她,失笑道:“最近發現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了。”
沈卻向外看了看,弦走的時候已經將獄卒一併支走了,外面並沒有人。她將兩個青瓷的小藥瓶和一把精緻的匕首一起藏在枯草下面。她說:“純白的藥瓶裡是外傷藥,另外那個雕著荷葉的小瓶子裡裝得是□□。也許用……”
沈卻的話戛然而止,她驚恐地望著自己的手指上的毛毛蟲,差點尖叫出聲!
乾草下面有蟲子!
戚珏急忙伸出手將她手指上的毛毛蟲扔開,然後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吻了吻,才安慰:“好了,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沒過一會兒,弦就回來了。
戚珏將帷帽親手給她戴上,說:“不要擔心,不會有事。”
沈卻點了點頭,她伸出手環住戚珏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