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在沈府內外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到是誰下的手,卻看到寧姚不時地出現在沈笑面前,變著花樣地想討沈笑開心。而沈笑只給了她一個字:“滾!”
他有些酸,有些生氣。
為什麼寧姚總是要這麼倒貼著去討好人?
她明明是身份尊貴的郡主。即便她的父母離開了王府,也還有寵溺她的哥哥在。又生氣沈笑就不能對女孩子客氣一點?
冷著臉將寧姚請出了沈府。
沒想到,到他去接寧王府接惠嫋嫋回府的那天,又發現那個女人去了沈府……他氣呼呼地沖過去,在沈笑面前把人給扛出來。
“一個女子,還是郡主,你就不能矜持一點?非得這麼輕浮?”
寧姚淚眼汪汪,“明明都叫阿姚,為什麼他能對你娘那麼好,那麼真心,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傅然噎了一下,才道:“他的心在我娘那裡,給不了你。你不能換個人?”
“沒人換了……”
直到後來在馬車外聽到惠嫋嫋與寧姚的談話,他才知道那句沒人換了是什麼意思。
他黑著臉,惱自己偏生比她小幾個月……
接下來,他許久不曾與她說過話,直到有一天,他去寧王府看身懷六甲的妹妹的時候,才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湖邊摘花。似乎並不開心。
看到他走過去,只是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複又將花的花瓣和葉片一片一片摘落下來,拋入湖中。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似久未見的老友一般,他往她旁邊坐下,有些嫌棄,“你有什麼笑話可以給我看的?”
“沈笑啊!我總被他嫌棄。”
傅然呵呵了兩聲,身周的氣息冷了幾分,卻又聽得寧姚道:“我算是死了心了,就算我和你娘叫一樣的名字,他也不會多在意我一點。你不知道,他簡直是個瘋子!竟然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叫阿瑤,說那是你娘!”
傅然並不認同。那個嬰孩被沈笑抱到大將軍府裡來過,府裡的人都看了一遍,就是他外祖父,也說這個孩子與他娘剛出生的時候長得一個樣,就連肩後的小小胎記也是一樣的。
而他……竟鬼使神差地覺得從那個嬰孩看他的神色中,感覺到了母親慈愛的目光。
不由得去想,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離奇的事情,人是不是真的還會有下一輩子。想來想去,最後覺得自己在自尋煩惱。管他有沒有下輩子,自己好好過好這輩子就是了。
陷入思緒之中,沒有注意聽寧姚後面的話,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聽到了一句,“為什麼你偏偏比我小幾個月?”
他抓住寧姚欺淩花草的手,語氣堅定自信,不容質疑,“小幾個月又如何?照樣可以護你寵你,把你寵上天。”
夏日裡的陽光被湖面蕩碎成細碎的流光,鋪灑在男子英俊的面容上,周圍的蟬似乎都停止了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