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是誰往承恩侯府裡發了紙片,將紓玉的事情寫了個清楚詳細。
承恩侯府子嗣單薄,魏小侯爺一脈單傳。
小侯爺雖然好~色成性,卻一直沒有一兒半女,紓玉肚子裡的是唯一的一個,結果因為皇後把紓玉送給了太子,在東宮裡給整沒了……
這下可好。承恩侯直接把皇後給恨上了。
惠嫋嫋和傅芷安相視一眼,竊笑。
那些紙片,可都是她們用左手寫出來的,然後再由惠嫋嫋安排人悄悄地丟去承恩侯府。
不過,傅芷安不知道,惠嫋嫋所安排的,是林瀅和元佑兒。這等能讓魏後眾叛親離的事情,她們做起來興致勃勃。還讓那些人想查也查不到出處。
承恩侯府雖然沒有在明面上與皇後翻臉,卻私下裡不再聽皇後的安排。
皇後見太子等人相繼回宮,卻不見楚元勳,命承恩侯派人去尋。承恩侯自然是沒尋的,回報來的訊息也是端王殿下在外有事,要晚些時日才能回京。畢竟,端王不是小孩子,又有野心,許多隱秘的事情,連他這個做舅舅的都不知道,如何去尋人?
皇後也不是全然知曉,只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告訴承恩侯,讓承恩侯去尋人。
她心中難安。
明明商量好利用這次機會,她除去皇帝,楚元勳除掉太子和武王的,她這裡沒有尋到下手的機會,太子和武王也安妥地回來了……唯獨她的兒子沒有回來。
這幾日的夜裡,林瀅和元佑兒每夜都去宮裡弄出死耗子和血跡,讓皇後心裡更加難安。當然,她們沒忘了稍加照顧一下東宮裡的玉奉儀。
回來之後,將事情當成笑話說給惠嫋嫋聽。
元佑兒較林瀅話多,撫掌叫好,“你不知道紓玉多慘。太子回來之後見也沒見她,便奪了她的位分,將她貶為宮人,似恨不得食她肉啃她骨似的,身子骨剛養得差不多,便讓她去做最下等的活,你知道讓她做什麼嗎?”
林瀅在一旁笑而不語。
惠嫋嫋剛被兩個嬤嬤調~教婚後的東西,此時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閉著眼睛喝水,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讓她做什麼?去浣衣院洗衣服?”
元佑兒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浣衣院是慘,不過,她比去浣衣院更慘!”
惠嫋嫋抬眼看了一下她,不知道宮裡哪裡有比浣衣院更慘的地方……
前世學歷不算高,也是讀過幾本史的,知道自古浣衣便是宮奴待的地方,天天泡在洗衣水裡洗衣服就夠慘了,宋以後的浣衣院,更是堪稱貴族妓~院……
元佑兒賣足了關子,便將紓玉的去向說了出來,“刷夜壺、馬桶……這一類的事情,全都由她去做了!”
惠嫋嫋一個激靈,頓時覺得正在喝的水也帶上了一股怪味道一般,真是看不出來,太子那樣的人,會給人這樣惡趣味的處置……
林瀅對紓玉的下場倒不感興趣,感慨著太子妃對太子太過禮貌疏離了,總是勸他去各良娣良媛昭訓那裡留宿,平日裡對太子說的話,也是場面上的,聽不到真心的話,也看不到真心的笑。
她太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當初她對皇帝死了心的時候,也便是這樣。勸他去哪裡都好,只要不留在自己這裡讓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成。
惠嫋嫋打了個哈欠,知道她們的下場就夠了,人家夫妻之間是不是面合心不合,她可不操心。也勸林瀅不要操心。
一個先人,應該放下了,還去管後人房內之事,真是……
她咂巴咂巴嘴,進入了有她家寧澤和厲厲的夢裡。第二天還要當個美美的新娘呢!
所有人都回來了,獨獨端王和跟隨端王的人沒有回來。二月十八日,寧王府的婚禮如期舉行。承恩侯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親自帶人去皇後所指的地方尋人。自然是尋不到的。暗軍剛好藉著這個機會跟在承恩侯的身後將那些地方都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