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玩過火了,惠嫋嫋正了正神色,“在王府裡沒見著她,不過昨日見她心情不太好,今日大抵又出去了。心裡有事,總歸是要解決了才好的。”
眼睛一轉,她又道:“哥哥最近可曾在外面遇到她?”
不過是隨口一問,便見傅然變了臉色,“這個蠢女人!”叫停了馬車,閃身便跳了出去,上馬,動作利落流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嫋嫋,你先回府,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時候再回去。”聲音越來越遠,卻是連一句話說完的時間都不願意等了。
惠嫋嫋摸著面頰悄悄笑了。哥哥果然是知道寧姚會去哪裡的。
許是這幾天與寧澤待的時間有些長,自己都染上了他那般捉弄人的性子。尋思著一會兒回去便給寧澤寫信,把這件事情與他說上一說。寧姚在沈笑那裡遲早要碰得頭破血流,倒是不知她這個糙漢子哥哥有沒有機會把人給挖過來。
越想,越覺得自己也像一隻狐貍了。
…………
回到大將軍府才發現,傅恆和傅嚴嶽正著著一身官服,一臉嚴肅地打算出門。
一眾人在府門口相遇。
父子倆打量了惠嫋嫋一圈,見她白裡透紅,氣色比在大將軍府的時候還要好上幾分,便知在寧王府的這幾天過得很是愜意。
沒有與她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便各自策馬疾馳離開。
與此同時,寧王府寧澤也已經換上了親王服,往皇宮行去。
惠嫋嫋快步走府中,先去了柳氏院中。
見柳氏正仔細地對下人交待著什麼,一向溫柔的眉眼上帶著一絲憂色。
“舅母,舅舅與外祖父那麼急著去皇宮是為了什麼?”
柳氏太過認真,突然聽到惠嫋嫋的聲音,驚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來,打量了她一下,才道:“連著四場大雪,一些地方成了災,凍死餓死了人。當地官員為免影響京城顯貴們歡過年節,壓下災情不報,亦不曾放糧救災。還封鎖了上京報信的道路。咱們這次回京,讓將士們分批歸家休整些時日,一些士兵的家鄉正在災區,費盡辛苦才以軍中秘信的方式將訊息送出來,粗算之後,罹此大雪的,有數處之多……”
惠嫋嫋細細聽著,心卻沉了下去。
昨日還與寧澤提及這事,今日便得到這樣的訊息……
想到原定不是今日回大將軍府,寧澤卻突然對她說哥哥來接她回府,想必他也已經得到了訊息,卻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這場雪災必是極為嚴重的。
為什麼寧澤先前會不知道?
回到自己院中,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從簷上一點一點滴落的雪水。它清亮透徹,看起來純潔無害,頑皮起來殺傷力卻不會小。
芸姑和春蘭看她悶聲坐在窗邊發呆的模樣,心中擔心,幾次三番想要和她說話都沒有得到回應,便留心看著她。
待到傍晚時分,看到院門口出現的絳紫色身影,春蘭眼睛一亮,朝惠嫋嫋道:“小姐!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