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寧姚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似還不相信,“寧王就是我哥哥?”
惠嫋嫋認真地點頭,“是。”
“我父王母妃都已經走了?”沒和她告別就走了?!
惠嫋嫋輕嘆一聲,“是。”
她已經不止一次和寧姚說了夜簫影和老寧王離開了寧王府的事情,可寧姚卻好似自動跳過去了一般。現在才終於正視這個問題。懵了一會後,掀開被子爬起來穿鞋,“我要回去,哥哥一個人在王府裡,太孤單了!”
惠嫋嫋拉不住她,最後說要與她一同過去,才讓她安靜下來,乖乖地穿了厚實的衣裳,梳洗一番,繫上披風才出門。
不知是誰通知了傅然,等她們到門口的時候,便見傅然騎著馬在馬車邊,說是送她們去寧王府。
惠嫋嫋心中疑惑,哥哥現在不是應該去禁衛軍應卯了嗎?不過,看傅然不欲多言的樣子,便沒有多問。
到了寧王府門口,傅然囑咐她們不要亂跑,等他下了值再來接她們。
朝惠嫋嫋頷首,目光又在寧姚頭頂上頓了一下,跨馬離去。
寧姚垂著頭,自是沒有看到傅然那微異的一眼的。惠嫋嫋盯著她哥哥的背影看了一會,拉著寧姚進了寧王府。
這還是她第一次不是在夢境裡看到寧王府。與夢境裡的一模一樣。
下人們並沒有因為老主人的離開而有懈怠。聽得惠嫋嫋說送郡主回來了,立時便跑去向寧澤稟報。
寧姚依舊是低垂著頭,不讓人看到她的模樣。惠嫋嫋直接拉著她跟在報信的小廝後面,便到了前廳。
看到廳中站著的那個一身戾氣的人,惠嫋嫋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或是認錯了人。但在寧澤偏過頭來看到她之後,戾氣漸漸消散,才意識到,方才寧澤在發怒。
偏臉看向跪趴在他面前的人,只知道是個女子。衣後染血,似是受過杖刑。
寧澤沒有想到惠嫋嫋會突然出現,有一瞬的尷尬,而後散了一身的戾氣走上前,擋在了她看向女子的視線,“一個小賊,沒什麼好看的。”
他的聲音溫潤如常,好似先前的狠戾只是錯覺。不過,見過厲厲發怒得要惠蕭蕭的惠嫋嫋知道不是。
她抬眼看向寧澤,“她偷了什麼?”厲厲都不會無緣無故發怒,寧澤就更加了。
寧澤面上有一瞬的尷尬,而後笑道:“於我而言,很寶貝的一樣東西。”
惠嫋嫋疑惑,看了一眼自己腰間,又聽得寧澤道:“於我而言,比這個更寶貝。”
好吧……故做神秘,她就懶得猜了。
將寧姚拉到身前,“我送阿姚回來,她擔心你心情不好,哭得和個淚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