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似回憶一般地看了看遠方,而後有些不自在,“別提了,就那麼些事,也沒什麼好說的。”
芸姑不出聲了,雙手悄悄地揪著衣袖。她是知道的,他在北境成了親。成親之前,她還時常會收到他寄來的書信,和她說北境的趣事。最後一封信,只是告訴她,他要成親了,從此,不會再給她來信。
而後,當真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信。
想必,他娶的是極為喜歡的女子吧,曾經,他總會變著法兒地說趣事給她聽,如今,想聽他說幾件趣事也不成了。
看她不說話了,似乎是不高興的樣子,傅笙也不再吭聲了,直直地立在那裡,就好似一棵松似的,只不時地拿眼瞟芸姑。
屋裡的祖孫已經從初見的感傷中走了出來,互問了一些事情。
傅恆最關心的便是:他這個看起來這般柔弱的外孫女是怎麼把那兩個比她高比她壯的縱火之人給打暈的?
惠嫋嫋最關心的則是大將軍府這般厲害,又這般愛護自己府中的女子,傅靈瑤當年是為什麼會出事的?這樣的問題,她旁敲側擊地問過芸姑,芸姑雖心有懷疑,卻不能肯定,更拿不出證據。
不過,眼看著傅恆先前那般傷感的模樣,惠嫋嫋想問的話幾次到喉嚨口又咽了下去,倒將自己的一袋石子拿出來給傅恆看,“喏,就是這個。肉搏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靠耍點小聰明,打中他們的xue位,出奇制勝了。”
又將這石子的來歷說了一遍。
傅恆看著這一袋石子,抬手抓了幾顆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了好一會,眼中放出光來,哈哈大笑,“對!說得對!以少勝多的戰事,多是因為出了奇兵!”
又讓惠嫋嫋打給他看,問及是誰教的。
惠嫋嫋抿了抿唇,緩緩搖了搖頭。
是她的爺爺教的,可那個爺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傅恆見惠嫋嫋竟然有這樣的“天賦”,如見到了寶一般,越來越開心,激動得一掌朝惠嫋嫋的肩頭拍下去。臨了突然意識到自己面前的是他嬌滴滴的外孫女,便又急急地轉了個方向,打向一旁的櫸木桌上。櫸木桌跟著震了幾震,連帶著桌上的石子們都在顫動著。
惠嫋嫋一個激靈,莫名覺得肩膀疼。
櫸木桌被他這麼打一下都能震得這麼厲害,這要是真打在她的肩膀上,還不打斷骨頭啊。
此時,她想到了一個詞:老當益壯……老當益壯……
傅恆拿出一個淡青色的腕套來,“原本還擔心你拿了這個不會用,現在看來,倒是這個最適合你。”
惠嫋嫋眨了眨眼,“外祖父給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