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過來人”讓惠嫋嫋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芸姑,你是怎麼過來的?”
芸姑從小就跟著傅靈瑤,至今沒有婚嫁,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太過忠心,把那春心萌動的時間都放在了照料傅靈瑤身上,而後,又放在了照料她的身上。
此時聽來,方知曾經也有過感情的糾葛。
芸姑怔了一會,而後目光躲閃,“沒什麼,都過去了。我去生火做飯。”
說完,走了出去。行到門檻處,落後的那隻腳抬得不夠高,鞋尖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身形歪了一歪,但又很快穩住。轉過門邊,便不見了身影。
惠嫋嫋若有所思地看向屋外,院子裡的雪,已經被芸姑和春蘭掃開,幹淨得像從來沒有被雪覆蓋過。
不過剛到巳時,哪裡就用得著這麼早生火做飯了?分明就是要逃避問題的做法!!!
過了一會,惠嫋嫋神色放鬆起來,芸姑不願再深談的事情,她何必追問下去?總歸以後芸姑再要和她說及她與寧澤的事情,她便可以拿這事來堵芸姑的嘴了。
手指不自覺地又捏起了梅花糕,一口一口,一塊一塊……
待到再也摸不到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一盤糕已經被她吃完了,還……意猶未盡。
冬雪之下,正進行著白與黑的較量。
還在沉睡著等待轉暖時與莊稼們一同破土而出的蚜蟲們,還未來得及蘇醒,便被滲入泥中的雪汁扼去了生機。
無雙院裡的母女抱頭痛哭。
惠蕭蕭咬牙切齒,“惠嫋嫋!是她!都是她!我這一生所有的好事,都是被她給擋了路!娘!你就不該留著她活著長這麼大!”
蘇氏忙捂住惠蕭蕭的嘴,對著黃桃冷聲道:“我和二小姐有事要說,你出去吧。沒叫你,你就不用進來了。還有,方才你什麼也沒聽到。”
黃桃一一應著,退出去帶門的時候,悄悄看了這對母女一眼,被她們面上的猙獰之色給嚇了一跳。閉上門之後,聽到蘇氏的聲音從裡面低低地傳出,“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不許你說!為孃的自然會為你掃平道路。當年清掃了那狐媚子,送走了男嬰,卻沒想到,真正擋路的,是女嬰!”
當年惠老太太是想要把孫子留在身邊的,孫女走了也便走了。是她好一番哭訴,言及孫女養大了可以用來換聘禮,孫子就算被他們帶走,說到底還是姓惠的,而且,他們是雙生子,這個孫子這麼小一個,比孫女要小了一大圈,也不知能不能養活,若養在膝下沒了,便虧了,還得傷心一場……這才讓老太太改了主意,沒有和惠逸堅持要留孫子。
蘇氏的這一番狠話,把屋裡屋外的人都嚇到了。
惠蕭蕭道:“娘!惠嫋嫋的娘,是你殺的?”
黃桃整張臉都白了,她愛財,卻從沒想過會伺候一個殺人犯!若是哪一天,這殺人犯心情不好,把她也給殺了當如何是好?更何況,那人還是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往後事情敗露,會不會連累到她?大將軍府的人還未回來的時候,金桃便被處置了,若她不快些想個好法子,往後只怕會比金桃更慘……
對了,她還沒去看過金桃如今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