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一前一後地走了過去,寧澤走在前面,看到寧姚看向他的帶著調侃和揶揄的笑意,他又覺得不自在了起來。
停在一邊,思量著自己還是不進去了,就讓和尚進去給惠嫋嫋診脈吧。
和尚見他如此,當他是要避嫌,也沒有要推辭的意思,便抬腿向屋裡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門檻上了,卻見寧澤一陣風一樣從他身側擦過,先一步走了進去。
和尚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才看向寧姚道:“施主,貧僧是否可以進去?”
寧姚笑得前俯後仰,能見著她哥哥這麼失態的模樣真是不容易。從她記事以來,還是第一回看到呢。
想到之前在屋裡看到的情況,便覺得只要傅然能改了主意,多打她幾下也沒關系。
寧澤想到惠嫋嫋之前的模樣,也不知道此時屋裡是何況光景,若是如還如先前那般“香~豔”,那必然是不能讓和尚進來的,看清屋裡的情況後,鬆了一口氣。
幔帳已經放下,一隻帶著中衣袖筒的手臂從幔帳裡向個伸出。
帳中身影朦朧,卻可以知道裡面的人是躺著的並未坐起身。也不知那人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她們給她更衣這麼大的動靜,她應當醒了吧。
露出幔帳的手已經褪~去了紅色,瓷白色的肌膚一如之前看到的那片肌膚一般的色澤。柔荑勝雪,瑩潤光澤,微屈的手指似在召喚著他,嫵~媚多情。
他就這麼直直地看著,無視傅芷安黑沉的臉,不停對他飛刀子的目光,不自覺地抬起步子,朝她走去。
正要伸手去握那隻召喚他的手的時候,見另一隻手蜷著搭到了那隻手腕上。
一個男人的手!!!
這是寧澤腦中的第一反應。
神色變了一變,正要發怒,便看到了一個光溜渾圓的頭,和尚抬起頭來,對他木然地道:“寧施主,請不要離貧僧這麼近,給貧僧一點診脈的空間。”
寧澤:“……”哪裡是想離你近?
微微頷首,退去一邊,面上神色清冷,身形僵硬,好似一尊雕塑一般,心裡卻是再次掀起了巨浪。這般失態的人,還是自己嗎?
目光從屋裡眾女身上掃過,看到她們或哂笑,或惱怒或擠眉弄眼的神色,越發覺得不自在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寧姚見狀,也跟了出去。
到底還是在冰雪之中,讓他心神寧靜了些。
腦中,卻不受控制地思量起他們的婚事來。
想到原本皇後都下旨讓他們盡快完婚了,他卻答應了她暫不完婚的要求。真是在自尋折磨。如若不然,這會,他已經將她娶回了寧王府,大將軍府再如何想要改變他們的婚事,也木已成舟,為時已晚。若他們那時便已經完婚,將她護在寧王府,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她每天用那香露,更不會發生她喝下那香露身上染香去不掉而讓他無法近身的事情了。
到底還是自己太自大了些。
自以為,惠嫋嫋就是一個被他劃在保護圈裡的女子,他們的婚事也是既定的事情,左右不過是早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