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聞不得她身上的香露氣味是件惱人的事情。
惆悵著不知要如何開口向寧澤提這個要求,便又聽到傅芷安催促她道:“姐姐,梯子來了,你快些下來吧。”
話語之中,不難聽出關懷之意。
可惠嫋嫋此時只想對她翻白眼。
寧姚好奇,“怎麼不過一會兒工夫不見,她就又變回以前那樣了?”
傅芷安眉頭一挑,“以前那樣是哪樣?”
“鋸了嘴的悶葫蘆似的……”
寧澤看了她們一眼,“莫要胡說。”
寧姚立時吐了吐舌頭,一個字都不再說了。
傅芷安被寧澤語氣裡的涼意給驚了一下,突然間想到那天晚上這個溫潤如玉的世子爺突然間放出讓人心頭發顫的冷意來,也心裡抖了一下,沒有再問下去。
還欲再說什麼,卻見寧澤已經掀起袍爬上了梯子。
怔愣了一瞬之後,推了推寧姚,“我姐姐還沒下來呢,你哥哥怎麼又上去了?”
寧姚歪著頭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撫掌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像早上那般的情況!
可後面那句話,不論傅芷安怎麼問,她都故作神秘地不肯說出來,只是神色曖~昧地提醒她往院牆頂上看。
惠嫋嫋看著寧澤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安和窘迫漸漸地散開了些。
他臉上帶著笑,一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
本以為他會憋著氣,迅速把她從院牆頂上抱下去,卻不想,他站在梯子上靜靜地看了她半晌,鼻子動了動,而後,俯身,靠近她面頰的地方嗅了嗅,疑惑地問她,“為何香露氣息這麼淡了?”
惠嫋嫋:“……”
被凍得發紅的鼻子在自己胳膊上嗅了嗅,除了雪味,什麼也沒聞到……頓時覺得自己可憐了起來,扁了扁嘴,“被雪……”凍的……
才說了兩個字,便發現自己的喉嚨裡幹澀得發癢,聲音帶著病嬌沙啞之感,頓時便閉了嘴,一雙水潤潤的杏眼可憐巴巴地眨啊眨,似是一隻無人認領的小貓,可憐得讓人心疼。
可不就是一隻小貓嗎?他想把她圈養起來的小野貓。
寧澤先前還有幾分疑惑,這會兒,徹底明白了。目光停在她發紫的唇上,面上的神色涼了下來,一抹複雜和無奈從眼中一閃而過,心裡卻軟成了一團。沒有再說什麼,將她抱入懷中,穩穩地走下梯子。
傅芷安還在低聲地追問寧姚。
寧姚剛準備投降說出來,便看直了眼。傅芷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黑了臉。
傅然囑咐她讓他們離得遠些,怎麼反而變得這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