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嫋嫋哪裡還想再聽他的解釋?“我是個記仇的人。不過……這一次,你冤枉了我,我也誤會了你,我們就扯平了。只是這結,你還得解開。既然和我待在一塊會讓你覺得難受,便不用再待在一塊,正好你還可以在退婚的理由上,加上這麼一條,退得更順利些。”
她的話,引得寧澤側目相對。
突然,他就更不想解開這紅繩了。
有種預感,解開之後,再想要用紅繩將她纏住,不是件易事。
“醉紅樓之事,我在等你親口告訴我。”
惠嫋嫋愣了一下,抬眼看他,見他的眸光比起往都要深邃,似乎真是一直都在等她開口向他解釋。
可從她的角度來說,並不需要向他解釋什麼,即便想解釋,這樣的事情,也無從開口。
她的經歷太過離奇,說出來……還能如一個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嗎?
就算厲厲生前便是寧澤……厲厲的心願了了之後,便會進入輪回,與現在的寧澤不會有什麼交集。她亦不能自作主張地將厲厲的事情說與寧澤聽。
她微笑著,“我並不打算告訴你。同時,也請你幫我為這件事保密。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了一樁心願……哦,也就是幫你做一件事的意思。”
心下動起了小心思,她從沒有幫人了過願,只幫鬼了願,因為人的心思太過複雜,而鬼的願望直接明瞭,可幫厲厲了願,不就是幫寧澤了願了嗎?
寧澤“哦”了一聲,尾音上揚。
頓了一頓之後,笑了一笑,“聽起來,倒也不錯。”
聽到寧姚的聲音靠近,惠嫋嫋急了起來,催促他,“你還不快些解開?一會阿姚和芷安來看到這個樣子,定會笑話我的。阿姚的那張嘴有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
寧澤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阿姚的那張嘴可是在左相府門前敗給過這只小野貓的。
不過,到底沒有再為難她,指尖輕輕拉了一下紅繩,便將結解開了。
惠嫋嫋瞪圓了眼,“這麼簡單?!”她搗鼓了那麼久,對於他來說,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看到寧澤突然間蹙起的眉,忙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身上的香露氣息突然變得更濃了?
她腰間的荷包在風中恣意地擺動著,因著她的後退,擺出了更大的幅度。
寧澤眉頭松開,“對,就這麼簡單。”
傅芷安被寧姚帶了好遠之後,才反應過來,傅然特地交待了,要讓惠嫋嫋離寧澤遠一些,她卻將惠嫋嫋單獨留給了寧澤。
若是被傅然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時常拿來笑話她……
便由著寧姚磨破嘴皮,也要在原地等他們。
可等了好一會都不見他們跟上來,寧姚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才三人一起往回走。
傅芷安快步過來,一眼便看到了惠嫋嫋紅紅的眼睛,似是哭過。
立時便拉了惠嫋嫋到身後,護犢子般的姿態護著她,“他欺負你了?”
就算寧澤曾經幫過她,也不能許他欺負她特意從北地跋山涉水地跑回來找的姐姐。
惠嫋嫋微怔,忙道:“沒有。”心中因著她突然回來找她護她生出絲絲暖意。
傅芷安不信,“沒有你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