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回到瑾靈院, 便見芸姑正要出來尋她, 不過是送寧姚,去的時間也太久了些。
春蘭跑得有些急, 沒有回答芸姑的話便進了屋,顧不上喘氣,急急地道:“小姐,你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惠嫋嫋抬眼看向她,尚未接話, 便聽到春蘭說出了答案,“蘇姨娘!”
芸姑跟進來,“她這會不是應該在養傷嗎?”
“我確定是她,一個人從偏門出去,還披著鬥篷。”那般鬼鬼祟祟的樣子,必然是有問題的!
惠嫋嫋伸手就要去拿鬥篷,“她從哪個方向走了?”
手在空中頓了頓,又收了回來。
春蘭是在府外看到她的, 瑾靈院處在偏僻的位置,這一來一去,她必已走遠,再追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她現在對京城裡依舊不熟悉,只得錯過這次好機會了。
從金桃那裡得了蘇姨娘偷拿東西出去換銀子的證據,卻不知道她把銀錢都用去了什麼地方。
“先別打草驚蛇……”
春蘭看著惠嫋嫋動了動唇,終是把想要說世子爺或許已經跟上去了的話給嚥了回去。
…………
三日後,天空中終於不再是雲層層疊的白色, 可即便如此,也不高爽,淡淡的藍色,壓得低低的。
太陽出來了,也不過是一個蛋黃似的,色澤亮麗卻沒有溫度。
“厲厲,你乖一點,待在這我過幾天就回來。那是寺廟,不適合你去。”
“不……”荷包上探出一個頭來,呆萌版的寧澤,小奶狗一般的委屈目光,一眼便能讓人化如水,“我乖乖地待在荷包裡,跟你去金龍寺。”
惠嫋嫋山根發熱,別過臉去不看厲厲,強硬地將厲厲掃回荷包,並將荷包摘下來。
荷包剛被手放開,便自動掛回了惠嫋嫋腰間,任她怎麼摘,也摘不下來。
這是一場拔河,端看誰的氣力更大些……
惠嫋嫋無奈地看了一眼荷包,索性不理了。穿了一件青色的斜襟上衣,素白色的長裙,披了一件月白色的錦織夾棉披風便出了院。
春蘭抱著寧澤送來的一件狐皮披風跟在身後撇了撇嘴,“小姐,金龍寺上寒涼,穿這件禦寒效果更好。”
惠嫋嫋看了她一眼,眼風從披風上掃過,這是寧澤剛讓人送過來,“你忘了現在的情況了?我已經和他們把話說明白了,既然要退婚,再用他們的東西便不妥當了。還是……春蘭,你想讓我成為一個表裡不一,言而無信的人?”
春蘭:“……那……要是世子爺不答應退婚呢?”
惠嫋嫋怔了一下,想到那天皇後與寧王妃的反應,像聽了個很大的笑話一般,搖搖頭,“那不可能。這親事,定下的時候,就沒有經過他的同意,退婚,也不一定非得要他點頭的。”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不再多說。
芸姑看了春蘭一眼,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真沒商量的餘地了。她去大將軍府送信的時候,傅然就提到婚約的事,大有退婚之意,只等兩位將軍回來處理了。
真被惠嫋嫋都給說中了。
絮叨地囑咐了惠嫋嫋出門要注意的事情,便留在瑾靈院裡。
她手傷未愈,跟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在這裡守著瑾靈院,盯著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