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聶松青不知所措的時候,在他的身前走過了一老一少兩個拾荒者。聶松青猛然一驚,想到了一個人,“對了,或許那個老者當時的話的意思是這個!”
時間回到二十年前,聶松青還是一個在底層摸爬滾打的小青年,他的收入並不多,甚至維持自己的生計都有問題。但他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看不慣別人比他困難。就算到了現在,見到弱者他依然會力所能及的伸出援手。
那天中午,忙碌了一上午的聶松青簡單的扒拉了兩口飯就找了個樹蔭坐了下來,等著下午的工作。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少年從他的身邊走過,老者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倒是他身後的孩子被他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與老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老一少兩人似乎沒有目標似的,漫無目的的閒逛著。當他們從聶松青身邊走過時,他們飢腸轆轆的肚子發出陣陣叫聲。
聶松青心下不忍,他深知餓肚子的難受。於是,他掏出自己所剩不多的錢,買了兩份飯叫住了這爺倆。
“大叔,你們倆中午沒吃飯吧?喏,把它吃了吧,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們買!”
老者當時並未多言,而是默默的接過了這兩份飯,把它們都遞給了身後的孩子。聶松青見狀,當即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又買了兩份飯遞給老者,老者這才開啟飯盒狼吞虎嚥起來。
這件事在當時就這樣過去了,聶松青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兩天後的又一個午後,他再次見到了這一老一少爺倆。可這時的聶松青已經沒有絲毫多餘的錢了,甚至他連自己的午飯都沒有著落。
不過,就在老者帶著少年再次從他的身前路過時,他將身上僅有錢全拿了出來。這點錢已經不足以買一份飯了,但他還是買了兩個饅頭,給老者和少年一人一個。
或許是聶松青的真誠打動了老者和少年,這一次老者不再默不作聲,而是借了一張紙筆,用雋秀的小楷寫下了一個號碼,然後告訴他說:“如果以後你也有過不去的坎的時候,打這個電話!”
聶松青當時並未想著求回報,也並不知道老者是何來歷,出於禮貌他把這個電話號記了下來,並在後來把它摘抄到了一個本子上。
二十多年的生活浮沉,聶松青始終也沒有遇到真正過不去坎,他也再沒有在這小城裡見到過那位老者。但此刻,眼前的這一對拾荒者爺孫讓他猛然間想到了這個人!
“現在不就是我過不去的坎嗎?”聶松青的心頭湧起了一絲希望,但很快他就在再次泛起了愁,“只是不知道二十年過去了,那老者在哪裡?甚至說他還活著都是個問題。”
但很快聶松青就打定了主意,“甭管老者現在如何吧,這是一個希望,既然是希望我就得努力去爭取!試一試再說!”
想到這,他迅速收拾了鋪蓋,一路小跑跑回了家,直奔臥室而去。
聶松青連一口水都沒有喝,渾然顧不得自己虛弱的身子,翻箱倒櫃的找著當初那個記錄電話號的筆記本。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花費多大的功夫他就從床頭櫃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個筆記本,並且翻到了那個他親手摘抄下來的老者的電話號。望著微微泛黃的筆記本,聶松青心中唏噓不已,在這唏噓中既有激動又有忐忑。
聶松青拿起床頭的電話,哆嗦著按下了這個號碼並撥了過去。
“嘟嘟嘟!”鈴聲響起,聶松青心中更加緊張了。
一聲,兩聲,三聲!
第五聲響起,電話‘啪’的一聲被接通了,與此同時,在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喂,你是誰啊?”
聶松青‘咕咚’一聲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哆嗦道:“喂,我想問一個人,不知道你知道不?”
“誰呀?”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這個電話號是他給我的,而且他告訴我說,如果有一天我碰到過不去的坎了,就打這個電話找他!”聶松青重複著老者當時留下的話,“哦對了,那是個老先生當時還帶著一個少年,就在古城裡流浪。”
聶松青的話說完,對面稚嫩的女聲沉默了許久才說:“你說的這個人我不認識哎,我家就是古城的呀!”
聶松青的心情瞬間失落到了極致,心中燃起的那點希望也在此刻破滅了。但就在他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他卻突然聽到電話另一側傳來一道滄桑的男聲:“小衣啊,你在給誰打電話啊?”
“哦爺爺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卻說是要找人的。還說要找一個當時在城裡流浪的人,那個流浪的人還告訴他說如果有過不去的坎了就打這個電話。爺爺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衣你把電話給爺爺好不?爺爺給他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