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聶焰輕輕提起火刃,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那魂體震驚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而且他不是應該已經被劍老頭兒斬殺了麼?”
躊躇片刻,聶焰忽的想通了,“看來是旱魃吞噬鬼魂之時把瀕死的河童給吞噬了,但殭屍與鬼物本就無法相容,也是因此河童才能夠活了下來,旱魃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
不過,雖想通了河童活下來的原因,聶焰望著河童卻犯了愁。如此虛弱的河童他一劍當可斬之,但他卻突然覺得現在的河童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好像比起以前充滿了善意?怎麼辦?斬了他?或是放了他?”聶焰盯著河童心中在躊躇,劍老頭兒正在恢復顯然此刻是無法幫他的,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來決定。
“嚶嚶!”似是發覺聶焰注意到了他,蜷縮著的河童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注視著他。
此時的河童已然換了一副模樣,靈魂純淨笑容真摯哪裡還有此前的狠厲模樣?看到這,聶焰心中一軟拿定了主意,“就算你再次強大起來,到那時我也一定有了足夠的力量再次滅殺你,現在......就給你一線生機!”
聶焰反掌之間一張黃符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劍指一動,輕喝道:“攝魂符,收!”
嗡!
符篆之力被激發開來,攝魂符頓時發出一道金光籠罩了河童,一把將其收入了符內。
收了河童,聶焰悄然將符篆放回胸口緩步向深坑走去,邊走邊說:“來吧,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變得如此強大!那仙遺......究竟又是什麼模樣......”
雷術激盪起的煙塵依舊,隨著旱魃的消亡那些蛇魂鬼羅剎和遊魂們盡皆魂飛魄散。
手握火刃,腳下迭步閃爍,聶焰三兩步便到了小廟深坑的邊緣。探著腦袋向下看,但見平靜的深坑中一片狼藉,渾濁的河水中央圍著一塊凸起的石臺,石臺上有著星點油光以及深沉的墨色。
“嗯?那是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顏色”聶焰心中疑惑,瞪大了眼睛向那油光看去,可無論他怎麼用力的去辨識那一絲油光和墨色之上好似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讓他無法看清。
“有點奇怪。”聶焰暗自呢喃著,腳下便要向身下的石臺跳去,但就在他即將邁出這一步的時候,一雙大手卻將他拉了回來。
聶焰回過頭,卻見劍老頭兒十分虛弱的站在他的身後,輕聲道:“小焰,不要盲目下去,那一團東西就是仙遺!”
聶焰一驚,看著那模糊的墨色油光退了回來,疑惑道:“師傅,你確定?”
劍老頭兒輕輕的點頭,“我已經觀察過那東西了,外面包裹著淡淡的天道隔膜,內部晦暗不清但氣息極為邪惡,定是仙遺無疑。”
“那怎麼辦?不把它完全湮滅麼?”
劍老頭兒搖搖頭嘆氣道:“或許以我們的力量根本不能做到吧。”
聶焰忽的咧嘴笑了,揚揚手中的火刃道:“那可未必喲師傅,不試試怎麼知道?”
劍老頭兒瞬間就被聶焰的笑容感染了,他平靜的露出個笑容,擺擺手道:“也罷,試試就試試,仙遺沒了載體已沒有攻擊力,那你就去試試看。”
“嘿嘿,說的就是。”聶焰說著縱身一躍,腳下黃光一閃便出現在石臺之上。
石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聶焰小小的身子站在石臺上倒是綽綽有餘,那一絲油光與墨色距離他大致還有三四身位,如此近的距離他終於看清楚了混沌之下的油光墨色的真面目。
那是一團殘破的屍體,屍體僅剩下了一條臂膀以及一團墨色的長髮,屍體與長髮靜靜的躺在石臺上散發著亙古的氣息,但那氣息卻充滿了邪惡與詭異。僅僅只是望了一眼,聶焰便覺得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