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在內心離題完這麼一段之後,範統不由得又罵了自己一句「白痴、有病」,接著才繼續往內深入。
關於那爾西會在神王殿的什麼地方這件事,要用人力搜尋,可能有點浪費時間,只有他一個人,想走遍神王殿的每個角落實在太勉強了點,但要用特殊的方法尋找,他又缺乏必需的條件。
很好,我跟那爾西根本形同沒接觸過,我身上也沒有那爾西的東西,難道我應該借重我老爸傳給我的能力,就地佔蔔一下人在哪裡?這、這樣好像有點讓人心情複雜啊!我為了今天特訓得那麼辛苦,結果要倚重的卻還是我原始的能力?
範統一面想一面臉上抽搐,同時也不太甘願地開始進行尋人的佔蔔。簡單佔蔔後,結果顯示要繼續往內走,在很深入的地方,於是,他便打算先走到第五殿再看看,只希望佔蔔真的淮確。
空蕩的殿上沒看見半個人影,不知是否平時就這麼冷清,範統顧著往後面跑,一心只想著好好將事情完成,然而,沒等他跑到第五殿,才剛進入第四殿沒多久,他就撞到一片無形的障壁,那種結結實實撞面的感覺讓他心中大呼不妙,果然,前方的空間也在他中招後撤除了偽裝,在他面前呈現出來的景象,使他愕然屏息。
「珞侍……」
晦暗的殿堂上,一時之間難以細數的符紙靜靜地飄浮、高低不一地懸在這片空間內,宣告著四周的危險性,他昔日的友人則站在整片符咒空間的中後方,因為看見了隱形咒被破除的他而面露驚異。
「範統?你為什麼會在……」
珞侍驚訝地問到一半,隨即像是領悟了什麼,神情也立即轉冷。
「所以,落月果真卑鄙無恥到趁著決鬥派人來神王殿偷取法陣嗎?曾經是東方城新生居民的你,居然也幫著他們做這種不可告人的事?」
啊?什麼?慢、慢著,你為什麼擅自誤會成這樣啊,法陣那種東西我們早就有啦,還是你硬要把那爾西說成西方城的法陣,那我也無話可說啦,只是……
「這其中沒有什麼誤會吧,我是來偷法陣的啊!」
這種時候詛咒別來亂了啦!分別了那麼久,拜託你千萬要記得我講出來的話大部分都是反的,這麼讓人印象深刻的缺點要忘記也很難吧?不要一時怒到失去理智就忽略了這件事啊!
「我不管你混進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反正不可能是好事吧?」
的確,這樣偷偷摸摸潛入人家家裡,唯一比較無害的理由就是「因為我覺得很想你,想趁機私下來跟你聊天敘舊」……這種謊話我實在說不出來啊,用想的就覺得拿這種話挑撥這個臉皮薄的,簡直無恥到極點……
「唔,我真的不是來偷法陣的啦,月退要我來救那爾西,你就幫個忙,讓我過去好不好?」
大家好歹朋友一場,我如果好好跟你說,你可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完成我的任務?
範統正在心裡這麼想著,卻見珞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啊,糟糕,剛剛那句話……
「他不只要你來偷法陣,還要你把人質殺掉?」
不要再度誤會啦!我只是剛好講了一句正常的話而已,月退他哪可能要我殺掉那爾西啊!你清醒點!……不過你以前好像也沒有很瞭解他,這好像不能怪你,要是你只瞭解一半,記憶甚至會停留在月退恨不得殺了那爾西那邊……噢噢噢噢不是啦!還有啊,是因為解決掉人質激起了你看不過去的正義感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護著人質的樣子,別因為那爾西長得跟暉侍很像就這樣啊!
「不是啦!我沒有惡意,只是倒楣被逼著來殺人的,我又沒有強烈的動力要瞞著月退救他!」
範統一喊完,就覺得事情只會越來越混亂,這種裡面摻雜著反話的話最難分辨了,就連他自己聽了也頭痛。
給我機會拿紙筆出來澄清吧!給我機會啊!用講的根本不能溝通,你應該也明白這件事,那麼讓我拿個紙筆,寫個緣由,應該不為過吧?
儘管他如此祈求,但顯然他的祈禱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範統。」
在流蘇顏色晉級為黑色後,珞侍已經不再使用過去的增幅器具,所以他沒有做出拿武器的動作,但範統卻感覺到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