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根本無法溝通吧,這已經不只是年紀所造成的代溝了。明明也才差兩三歲,還從小一起長大,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你們之間的隔閡?
「範統,你為什麼都不說話?」
眼見那爾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月退這次終於曉得分辨氣氛,但卻將矛頭轉到範統身上了。
我──?有沒有搞錯,我只是被你拉來壯膽的吧?什麼時候變成我還得說話了?我這張嘴根本不適合跟不熟的人講話吧!那爾西你也很奇怪啦,大家都把我當成空氣,你就不能也把我當空氣嗎?我是空氣我是空氣──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範統雖然在心裡喊得很激烈,表面仍然維持冷靜的樣子,既然月退都這麼問了,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開個口。
「我只是怕我一說話就讓他開心。」
──!這是什麼白目的自大發言!我是要說我怕我一說話就讓他生氣!不過以結果來說,搞不好是完全說中了沒錯?
在不知道是反話的情況下,那爾西倒也不會像伊耶那樣立即暴怒或是顯露殺氣,這不曉得該不該歸功於教養良好。
只是,沒暴怒沒顯露殺氣,不代表他沒不高興,從他唇角揚起的那抹冷笑帶著貴族般的優雅,卻掩蓋不住其中不屑的情緒。
「恩格萊爾,你的朋友倒是異常有自信?」
......我忽然覺得矮子妥協將我當空氣還是不錯的,那爾西這是什麼看細菌的眼神啊?暉侍把我當消遣用的玩具,那爾西把我當細菌,你們兄弟兩個是怎麼搞的,這樣下去我會因為對這張臉産生心理上的排斥而影響到我對月退的觀感啊!
「不是的,範統他只是嘴巴有點問題,他要講的話其實不是這一句。」
這種狀況下,月退當然得幫範統解釋解釋,範統則樂得旁觀。
你現在有沒有後悔之前都沒跟他解釋詛咒的問題或者後悔叫我開口了?嗯,現在解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嘴巴有點問題?」
那爾西看起來就是一臉不接受這種荒唐說法的樣子。
我真的、我真的覺得你可以跟硃砂交朋友。可能不只是你吧,還有一堆人都可以,不過你再這樣,小心我偷暉侍的記憶,把你哥寫給你的情書騰出來張貼給大家知道喔,沒有人會相信那是普通家書的。
「就是......他會身不由己地講出不合本意的話。因為被女人詛咒的關系,他講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反話。」
聽了月退的解釋,範統覺得應該沒什麼要補充的,只是仍想小小挑剔一下。
那個時候說什麼還不太熟解釋這個不好意思,現在難道就很熟了嗎──你覺得拉我來這裡當背景多拉幾次我們就會熟了?這倒底是什麼邏輯──
「被女人詛咒?真看不出來。」
那爾西繼續說著帶有鄙視語氣的話。
我覺得你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就十分針對我耶,我有做過什麼讓你憎惡的事情嗎?老子辛辛苦苦去救你,也沒要你報答,結果你就這樣以怨報德?還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被女人詛咒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說起來還真是個很可悲的原因啊......
「範統不是因為你想的那種原因被女人詛咒的,如果是調戲女人之類的原因應該只有你適用吧......」
月退這句澄清帶著一點意欲不明的抱怨,那爾西因而不解地皺起眉頭。
「為什麼?」
瞧他真的不明白的樣子,月退頓時一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