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拂塵老是在生氣,範統早就已經習慣了,現在他會産生的感覺,頂多是驚訝噗哈哈哈為什麼沒在睡覺而已。
『你不是也常常睡覺打瞌睡,為什麼我就不行……』
『那是本拂塵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學的,早已功成圓滿,才有資本睡覺好不好,範統你才多少斤兩就妄想比擬本拂塵,沒長眼睛又死不要臉。』
噗哈哈哈每次罵人都罵得很難聽,這點……範統也習慣了,但他還是不由得在心裡反駁。
明明還有很多可以學的啊,像是人情世故、煮飯燒菜之類的,根本是你自己太懶散吧,要是你什麼都學會了,變成家事萬能的拂塵,該有多好?那我出門在外都不用愁啦……雖然你也未必肯幫我做牛做馬到這種地步。
『反正你應該研究人家是怎麼打的啦!就算在本拂塵眼中,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但範統你又更低水淮,所以研究研究也有幫助嘛,你再偷懶本拂塵都看不下去了。』
你看不下去的話,可以睡覺啊……平時不都是在睡覺的嗎,為什麼現在特別有精神盯我啊?
人在想睡的時候,還要被迫打起精神凝神注視打得讓人眼花撩亂的戰鬥,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過,畢竟自家拂塵都開金口了,再執意打瞌睡不給面子的話,噗哈哈哈真的鬧起脾氣來,傷腦筋的也是自己──因此,範統只好揉揉眼睛,試圖認真研究伊耶與奧吉薩之間的打鬥。
伊耶整個人一向給人一種極端淩厲的銳利感,出劍戰鬥時的氣勢也是鋒芒畢露,絲毫不收斂掩飾的,相較之下,奧吉薩的劍則顯得沉穩而縝密,宛如密不透風的網,架起一道穩妥的防線。
只是在對付伊耶兇猛的攻擊時,純粹的防禦是不夠的,再厚實的守招也扛不住連續不斷的強斬,不找機會攻擊,便唯有潰敗一途,而在如此頻繁快速的交手下,他也難以找到機會反制,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伊耶,停手,我沒有與你交戰的意思。」
「你不是已經說明瞭你是敵非友的態度?那麼我們自然有十分充足的交戰理由。」
伊耶一副一點也不想停手的樣子,範統也不知道該不該為他鼓掌叫好。
對對對,不要給壞人說話的機會,做得非常好,不曉得月退能不能也做得這麼好?
「我打不過你,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意義。」
奧吉薩十分冷靜地理性分析,同時也沒有停下招架的動作,以免說個話身上就多個大窟窿。
「當然有意義,拿出你的能耐求生啊,我可是不會收劍的,不想被斬殺的話就讓我盡興,你以為舉起雙手投降就可以逃過一劫嗎?我要是砍了你一條手臂,你也是不會死的,那麼陛下會不會滴血為你療傷呢?」
伊耶擺明瞭就是要以纏鬥來度過這二十五分鐘,完全沒有交涉談判的餘地。
範統根本不能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喜歡如此激烈的身體運動。
那個啊,矮子你就算要拖住他又不想聽他說話,也可以接受他的投降再把他打昏嘛,這樣浪費體力很有趣嗎?坐下來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別這麼喜歡打架啊,又不是毛頭小夥子!
而且看起來不玩到二十五分鐘過去你還不打算結束……我們也不必真的待在這裡二十五分鐘啊?給敵人一點尊嚴吧!我想,趕快料理他,然後我們過去找月退,或許是個比較好的選擇?搞不好月退他其實還是需要幫助啊,搞不好我們晚一點過去,聖西羅宮的主體就被轟毀啦!
奧吉薩似乎覺得跟伊耶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專注在應戰上,以免「刀劍不長眼」導致什麼無法挽回的慘劇。
既然他們決定繼續打,範統也只能無奈地繼續看了,觀摩高手打鬥到底對自身實力有沒有幫助,他也說不上來,但噗哈哈哈要他看,他就乖乖看,以免等一下又被抓到把柄罵。
喔喔,矮子這一劍又快又狠,乾淨俐落,喔喔喔,大叔硬擋居然真的接下來了、喔喔接著又、喔喔……
我……連在心裡的播報速度都趕不上他們打鬥的速度啊……
體認到這一點,範統不知道該說感傷還是什麼,要跟上速度真不容易。
『喂,噗哈哈哈,我有在看,可是……我看了一招,還來不及産生任何體悟跟想法,他們就接下一招了啊,這樣子到底有什麼用呢?』
『噗休──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