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鳳凰早就猜到“王三爺”的真實身份是千南雁，今天聽完葛林的報告，使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這王三爺不是千南雁，他又怎會如此處心積慮幫助千家？
本來鳳凰商社是出於絕對中立面的，既不能太過偏向於千家，也不能偏向萬家，這兩個家族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千家的背後隱藏著雪國第一宗皓雪宗，而萬家的背後也是由雪國第二大宗們雲海宗控制。
和其中任何一個家族走的太近，便會得罪另一個家族，乃至它身後的那方勢力。
所以這麼多年來，鳳凰商社一直只守著拍賣場、錢莊、驛站這三個核心業務，從未插手其他的行業，這並不是它不能，而是選擇不在虎口奪食。
倘若天下間的生意都被鳳凰家的人做了，那其他的勢力會善罷甘休麼？
一個兩個宗門自然不能撼動鳳凰一族的地位，但三個、四個，甚至幾十個宗門一起群而攻之時，就算是富傾天下的鳳凰一族也怕是難避其鋒。
所以自古以來，鳳凰一族一直秉持著幫理不幫親，能中庸就中庸的斡旋之道，一直在各大勢力間遊刃自如。
哪怕是水火不相容的皓雪宗、雲海宗，它也能分別和雙方建立友好的合作關系，而不被敵對。
這當然得是它足夠的中立才能辦到。
如果哪一天，位於雪國境內的鳳凰商社忽然偏向於皓雪宗和雲海宗某一方，另一方必然會心存芥蒂。輕則，鳳凰商社會失去一位大客戶，重則，會遭到對方的瘋狂報複。
這些道理身為鳳凰一族的人，艾莉絲自然從小就瞭然於心。
本來，在得知南雁的真實身份這樣一個前提下，再聽到南雁的提議，只要是任何擁有正常理性的鳳凰族人，肯定是會拒絕這門生意的。
無論這會帶來多大利益，那也無異於火中取慄。
一旦答應這門生意，就等於把鳳凰商社和千家維系在一起，這樣一來，鳳凰商社一直以來力求的平衡必定會被打破。
葛林是不知道南雁的真實身份，所以他才覺得促成這門生意對鳳凰商社有好處，如果讓他知道王三爺其實就是千南雁，恐怕他再有想法，也不敢提及此事。
偏袒某個勢力，這對於鳳凰商社來說，絕對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
然而，今天某位鳳凰一族的大小姐，將會親自打破這個已經維繫了千萬年的古老傳統。
聽到艾莉絲念出“月亮代表我的心”，南雁差點吐出了一口老血。
而後，艾莉絲更是直直地看著他的雙眼，面色無比地認真，一言不合就暴出他的真實身份，“這首通俗肉麻卻飽含深情的詩歌，正是出自王三爺，不，千南雁汝之手，我說的對嗎？”
“額……”南雁徹底啞口無言。
我地乖乖，什麼時候暴露了？
他完全沒有印象。
自己和那金發妞也就見過兩次罷了？
她怎麼可能就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就連葛林這位老熟人都沒能看穿自己啊？
聽到自家大小姐的驚人之語後，葛林也是一臉詫異，愣愣地看向南雁。
面前那裹在黑袍隱藏著猴臉面具下的身影，似乎和記憶中那站在擂臺之上意氣風發的身影真的可以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