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泰略一頷首，最後看了王富貴一眼，輕聲道：“兒子，記住，從今往後，你就是咱們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了，無論遇到任何事兒，你都要挺住！實在挺不住，就到我墳前罵我兩句，我能聽見！”
“本來還想著要撐到天亮的，”
“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說完，
王康泰就閉上了眼睛，這一閉眼，就再也沒有睜開。
王康泰死了，
可孫紅玉卻依舊就那般攥著他的手，一動不動。
王富貴整個人都站在原地，同樣一動不動。
一直等到天色逐漸放亮，等到第一縷陽光照耀在王康泰臉上之後，孫紅玉突然起身下樓。
緊接著，
整個王家，幾乎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沒有追悼會，
直接出殯，然後就是下葬。
王家沒有邀請任何人，堂堂鄴城首富，葬禮沒有一絲風光，甚至都遠不如普通人。
墳頭立新碑，
按照王康泰的要求，他是跟王富貴的生母合葬。
王富貴一個人孤零零的低著頭跪在墳前，從頭到尾，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
王小明走上前去，對著墓碑鞠躬，然後輕輕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節哀。”
王富貴緩緩抬起頭。
之前明明一滴眼淚都沒流過的王富貴，突然淚流滿面。
他看著王小明，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沙啞說道：
“老三，你說巧不巧，從今天開始，我就跟你一樣，也變成孤兒了，老天爺這是要向所有人證明，咱命裡就是哥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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