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人很快別了季寥,季寥沒有去追她。
她有她的道,他有他的道。
兩人的道有相通處,更多的是不通。茫茫人世間,有人渡人,有人被渡。趙真人算是渡了季寥一程,但季寥提前下了船。
興許在很遙遠的未來,又得是季寥來渡趙真人。
那時的她是她,也不是她。
正如大河依舊,但每時每刻的河,已然不同了。
天書道:“如果趙真人能戰勝黃泉宗主,她便是你最大的敵手了。”
季寥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糾結,大道之爭,唯有全力以赴,不問其餘,方才不負如來不負卿。”
如來便是本性真如。
天書道:“看來天人劫的經歷已經讓你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季寥微笑道:“這樣不好麼?”
天書道:“只要你覺得好,便是很好的,我只怕,你越變越多,到後來都不喜歡自己。”
季寥道:“我不會。”
天書道:“為什麼?”
季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
天書呵呵。
…
…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道家三十六觀,花間派的百花谷。
一名女冠彈著琵琶,輕輕唱著這首詞,那種空濛婉約的意境,在虛空裡飄蕩,令人生出無限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