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遊自然出乎意外,凝眸注視季寥。
季寥淡然一笑道:“我弄壞了你們祖師殿的東西,要賠麼?”
碧遊道:“徒孫想要一個解釋。”
她略有些咄咄逼人,可這畢竟是祖師遺物,季寥縱是師叔祖,也不能隨意損毀。
碧遊心下覺得有些對不起師叔祖,但作為太虛一脈的傳人,天然有責任維護太虛一脈之物。
季寥道:“沒呢。”
碧遊只好一直盯著季寥。
可是她總不能做出很兇惡的姿態,最後不得不軟化。
碧遊道:“師叔祖是欺負碧遊。”
季寥道:“是啊,我就是欺負你,誰叫我修為比你高,輩分比你大。”
他如此理所當然說出來,反倒不是那麼盛氣凌人。
碧遊有些好氣又好笑,決心先揭過此事。
她扯開話題,說道:“師叔祖,我之所以有些急功近利,是因為感應到師尊有危險,我想幫她。”
太虛神氣,同氣連枝。
她和凌霄是當世唯二修行太虛神策的人,互相之間,自有冥冥感應。
季寥道:“你是關心則亂,你短短時間又能提升多少。畢竟你師父真有危險,你除非一步登天,否則怎麼能幫到她。”
碧遊道:“弟子不知如何是好。”
季寥道:“每個人都應該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不是該不該去做,而是首先要問自己,是不是一定要去做。”
碧遊道:“怎麼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做?”
季寥道:“當你有此疑惑是,便不是一定了。”
“額。”
季寥輕輕一笑,隨後掐指。過了一會,他平靜淡然道:“你師父確實有劫難,但能不能度過,在她自己,你不用管了。”
“好。”碧遊道。
季寥輕輕一嘆。
碧遊道:“師叔祖嘆息什麼?”
季寥心道:“你師父有劫難,那是當初我和老頭子師兄都預料的,她過得此劫,另有天空海闊之時。可是你,運道卻不及你師父啊。難道修行太虛神策,都註定要飽受磨難。”
對於太虛神策這門世間無上法,季寥不免有了新的認知。
即使身負太上劍經以及種種無上絕學,季寥仍是沒法小看太虛神策,那確實是深究宇宙至妙的無上法,超乎想象,不可思議。
他不忍看向碧遊,而是注目地上的灰燼,發現有未曾燒完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