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點了點頭。
秋荻看向葉七,說道:“你是青玄的那個叛逆?”
她又看向少年宗主道:“他叫我師姑,那你到底是誰?”
少年宗主道:“我是誰?這個問題,自古以來都沒有幾個人能回答出來。”
…
…
正月初十,季寥越過重洋,抵達雞鳴峰。
這裡是抵達天洲的最後一站,而雞鳴峰的峰巔據說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季寥站在峰巔,目視前方,看不見元洲的真面目,因為一溝天壑阻擋住了他的視線。
但季寥不以為意,因為在雞鳴峰上,可以很好地欣賞旭日東昇。至少在整個元洲,找不到比雞鳴峰更適合觀賞日出的場所。
在這裡,季寥很快樂。
他久已沒有懷著如此純粹的心情,卻欣賞大自然的美景。
自然的壯麗,永遠都是那麼動人。
宇宙的宏大以及個人的渺小,總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人的幽思裡。
只是快樂的時光總歸是那樣的短暫,哪怕到季寥這一步,都沒法使時光停留一剎那。
伴隨著紅日高升,那躍出海面霞光萬丈的氣象亦漸漸消隱。
一葉扁舟從天壑裡劃出來。
浪花滔天,將扁舟送到季寥面前。
季寥先著眼的是扁舟的底部,空空無物,這一葉舟,居然沒有船底。季寥毫不遲疑,一步踏上去,穩穩站在裡面。
划船的船伕向季寥見禮道:“純陽道宮的僕役雲大,奉命來迎接季寥真人。”
季寥笑道:“閣下已經還丹入道,僅在純陽道宮做個僕役,怕是屈才了。”
雲大道:“道宮之中,如我這般人車載斗量,小的確實只配做個僕役。”
季寥微笑道:“那你我,我在你們純陽道宮能做個什麼?”
雲大道:“小人是螢火,真人是皓月,我這點微末淺薄的道行,自然評判不得真人。”
季寥悠悠道:“你倒是很會說話,走吧,都說純陽道宮物寶天華,人傑地靈,我很是迫不及待了。”
雲大將船槳一撥,無底扁舟若離弦之箭,穿過天壑。
不多時可見天際懸掛著一個極大的瀑布,扁舟迅捷地穿進瀑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