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氣的臉扭曲了一下,拳頭握了又松,冷笑道:“雲沛涵,我真是小看了你。”
雲沛涵笑的越發的甜:“母親過獎了。”雲沛涵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藥,舉到張氏的面前,溫柔道:“母親,吃藥吧,這是女兒親自替你熬了一個時辰的藥。”
張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欲要抬手去接,沒想到還沒有碰到碗沿就眼睜睜的看著碗從她的面前滑落,“碰”的一聲,是碗應聲落地破碎的聲音。
張氏低頭看著破碎的碗,狠瞪了雲沛涵一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沛涵突然揚聲道:“母親就算不喜女兒,可這藥是女兒辛辛苦苦熬了一個時辰才成的,母親就算討厭女兒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雲沛涵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能被外面的人聽到而已。
只聽揚嬤嬤在外焦急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雲沛涵道:“嬤嬤,我沒事,只是藥倒了而已。”
楊嬤嬤更急:“那有沒有燙到小姐的手?”
雲沛涵看著故意被藥汁濺了而起泡的手背,道:“嬤嬤,拿點藥進來,我不小心被藥汁給濺了,有些疼。”
楊嬤嬤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一邊跑一邊說道:“你們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拿藥來。”
柳絮等人轉身去拿了藥。
楊嬤嬤闖了進去,故意無視了張氏,急沖到了雲沛涵的面前,一眼就見到了雲沛涵火紅一片的手背,伸手抬起雲沛涵的手,心疼道:“小姐,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雲沛涵臻首輕搖,輕聲道:“不過是小傷而已。”
楊嬤嬤更加的心疼了:“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是小傷,那怎麼樣的才是大傷啊?”
雲沛涵脾氣很好的笑了笑。
楊嬤嬤氣的瞪了張氏一眼,以下犯上的說道:“夫人,奴婢知你身份尊貴,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啊,小姐的手如此的白皙嬌嫩,若是在上面留了疤,這以後可如何嫁人啊?”
張氏面色一沉,怒道:“放肆,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麼跟我說話,出去,別讓我再說一遍。”
楊嬤嬤把雲沛涵護在了身後,道:“夫人,你太過分了,奴婢可隨你任意的打罵,可是小姐嬌貴,你如此對她奴婢就是不允許,即使以下犯上也要為小姐討個公道。”
張氏氣的臉都扭曲了,指著楊嬤嬤氣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惺惺作假的令人作嘔。”
楊嬤嬤也是氣的胸膛處上下起伏。
“夫人,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枉小姐一心念你。”楊嬤嬤氣道。
張氏冷笑連連,道:“不愧是主僕,這戲演的不錯。”
“小姐,我們走,在這也是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不值得。”楊嬤嬤直接拉著雲沛涵轉身就走,雲沛涵也沒有反對,任由她拉著。
雲沛涵好心的照顧嫡母,結果卻被嫡母害的受傷的訊息沒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雲府,而雲府的下人也私下嚼了嚼舌根,所以不出一日的時間,京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雲府的當家主母容不下一直在外,剛被接回雲府不久的嫡長女,嫡長女一心孝順,沒想到一片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
一時之間,雲沛涵和張氏之間的謠言被傳的神乎其乎,甚至到最後都被扭曲成了張氏肆意責辱嫡長女,心眼小的想把原配的女兒給擠走,好給自己的女兒鋪路,心腸之狠,無人可及。
不得不說,謠言的可怕,在於百姓的腦洞大開。
張氏一下子被傳成了是嫉妒心強的惡母,甚至連嫡長女要嫁進裕親王府的嫁妝也想要剋扣,心狠手辣無人可以媲美。